贾瑚和贾珠年纪也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教导他们,过几年说不得瑚儿就要下场考试了。

“有些事情可以教导瑚儿和珠儿,他们已经懂事了,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说出去,什么事情不可以说出去。”

贾赦和贾政点头,儿子确实大了,瑚儿年后就十一岁,珠儿也有八岁,想到自己以前这个年纪,似乎颇为不懂事,兄弟俩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

红叶暗笑在心底,与贾瑚贾珠相比,贾赦和贾政以前真是叛逆期来得特别早,持续的时间又特别长,现在想来,满满的黑历史。

贾瑚和贾珠很快就来了,贾琏本来要来的,被张氏拦着了,知道婆婆和老爷说的话现在还不适合琏儿参与,不过贾琏嘟着嘴满脸不乐,一直在那嘀嘀咕咕,不让我知道小爷还就不稀罕了!

当着儿子的面,贾赦似乎说不出口,为何皇上能让保龄侯府原爵承袭,他们荣阳侯府这个爵位也是自家在暗地里做了一些动作才承袭下来的。

红叶也不为难贾赦,她详细地讲述了一下保龄侯府和荣阳侯府承袭爵位这背后的大背景之下,两家的先决条件。

贾赦和贾政这才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父亲与皇上以前的关系那么好,皇上唯一一次上战场还是父亲保护他的,否则皇上就算不死,也会残废,何来后来成功夺得皇位。

当然登基为帝这不只是贾代善的功劳,还有其他人,只是贾代善这功劳是最不容忽视的。

父亲之所以后来早早赋闲在家,未尝不是那些年在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刀剑无眼,受的暗伤太多,父亲能病病歪歪地又活十来年,还得多亏皇帝身边御医的医术高超。

“是不是觉得不甘心不服气?你们父亲为了皇上做了那么多,得了一身病痛。”红叶淡淡地道,她挨个看了一眼贾赦贾政,再看贾瑚和贾珠,这两个小家伙脸绷得直直的。

贾政表情比较平缓,因为他知道他不可能袭爵,贾赦表情确实有些愤慨,他心底未尝没有那个想法,父亲和皇上关系这么好,父亲为皇上出生入死……

“你们祖父去世时,你们父亲还不到二十岁,那时候你们都还没有出生,当时你们父亲袭的爵位是伯爵,后来皇上登基为帝,他从军中伤退下来,皇上这才晋升了你父亲的爵位,这事发生时你们虽然还小,但是也应该记得。荣国公府这个爵位完全是你们父亲在军中拼搏从而把祖上的荣耀赢回来的,你们父亲为皇上所做的,已经全都用这个爵位还清了,那么你们自己想一想,你们父亲去世后,凭什么皇上还让你原爵承袭?”

红叶看向贾赦和贾政,这两个顿时垂头,一脸羞愧。

“鼏儿能原爵承袭是用这些年你们舅舅在军中的贡献换来的,不可否认,这点上我很认同皇上的做法,若是一国之君完全地感情用事,只因为你们父亲与他的关系亲近,就让赦儿原爵承袭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离亡国也不远了。”

贾赦和贾政若有所思,红叶又道:“那咱们来举个例子,就以我们荣府来说,满府上下主子下人一共两百来人。就以大管家林业和二管家赖坚举例。”

“林业和赖坚这些年在管家这个职位上兢兢业业,他们付出了一辈子的时间,为主子鞍前马后,立下了不少的功劳。以后他们不在了,对林业的儿子林之孝和赖坚的两个儿子赖平和赖升,赦儿觉得怎么做比较合理?”

贾赦这下子犹豫了,红叶又道:“你们的奶兄弟一向与你们亲近,说是半个兄弟也不为过,你们与他们就格外亲近,以后他们不在了,对他们的儿子,你们会怎么做?”

“当府里一个平时离着你这主人很远的下人,一直以来在府里兢兢业业地做事,为府上做下了很大的贡献,而你们奶兄弟的儿子只因为父亲的阴庇,在府里虽然无大过错,但是小错不断,差事办得也是平平无奇,他与你们奶兄弟的儿子竞争同一个岗位,你们这个当家做主的老爷应当如何抉择?”

这下把贾赦和贾政问懵了,更别说贾瑚和贾珠了,两个小子眼珠子转啊转,默默地思考着。

“皇帝管理大凤,就与你们当家做主一样,而你们在大凤对应的身份就是府中下人的身份,你们是觉得以功劳换前程和奖赏光荣一些,还是以祖辈交情换前程光荣一些?管理天下其实和管理侯府本质上是一样的。”

当然这是大方面的,还有一些细节,红叶觉得暂时就没必要追究细节的问题,比如爵位和职位是不一样的,史鼏可以承袭保龄侯府这个爵位,却绝不可能承袭史旻大将军这个职位,就算是史鼐和史鼎在军中历练多年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