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片区,所有的科举考试都在贡院,贾赦和贾政一同送两个孩子前往贡院。
按说贾家祖籍在金陵,不过朝廷对这种情况也有政策,居住在京城五十年以上的人家,其家里的子孙既可以在京城参加科考,也可以回祖籍参加科考,贾家是跟随太/祖发家的八大国公之一,居住在京城已经不止五十年,从前几年贾政参加科举开始,就一直在京中考试的。
童生试时间没有乡试和春闱严苛,都是早上辰时左右进场,下午黄昏左右结束,结束之后,参加考试的学生都要回家,不会在贡院留宿的。
这一整天,荣府上下都格外地紧张,下人做事静悄悄的,生怕哪点做错,惹得主人不喜。
三月天,天时开始转变,现在昼夜的长度差不多,到黄昏左右,天色还是亮着的,府里所有人都等在前厅。
贾琏和珊姐儿挨在一起,贾琏教珊姐儿背诗,兄妹俩玩得不亦乐乎。其实贾琏很聪明,他在人际交往上面几乎无往不利,这点贾珠和贾瑚不如他。
张氏、王氏注意力不在两个小的身上,目光频频看向门口,红叶扫视了一眼贾琏和珊姐儿,好笑地摇摇头。
贡院开了门之后,一大群学生从里面涌出来,贾赦和贾政举目望去,全都是人头,而贾瑚已经十四岁,他的个子不会埋没在人群里,但是贾珠才十岁大点,个子矮,完全堙没在人群中,贾赦找到贾瑚,带到自家马车旁边,贾政还在找儿子。
结果贾珠先找到兄长和大伯,贾赦一看他那略带调皮的神色,顿时扶额:“你爹找你去了。”
贾珠吐吐舌头,转身就跑到人群中,往门口挤,过一会终于看到他拉扯着贾政出来了,贾政板着脸,看不出神色的变化。
贾瑚也忍不住偷笑起来,这刚刚考完的紧张感觉刹那间就消失无踪。
回府的路上,贾赦看着儿子和侄子:“考试简单吗?”
贾政静默地看着大哥和侄子儿子,贾瑚和贾珠听到贾赦问话,忙不迭地点头:“尚可。”
“不难。”
一人回了一句,不过府上早已安排妥当,童生试过后,贾瑚继续参加乡试,贾珠留待下一次参加乡试,毕竟他的年纪太小了。
“不可骄傲。”贾政一手抚在儿子头上:“这才第一天,这是连考三日,不可掉以轻心。”
贾珠立即正襟危坐,贾瑚忍不住暗笑在心,其实荣府有一个国子监名额,不过以前贾瑚身子弱,是以从未进国子监上过学,这个名额就这般空了下来,否则她不用参加童生试,直接参加乡试即可。
回到府里,红叶三人看兄弟俩精神尚好,便俱都松了口气,张氏和王氏带着儿子去洗漱,换了一身衣服,连带着灌了一碗姜汤,这个天气还较冷,作为考生所穿的衣服只能稍微御寒,却不能极大地保暖。
接下来两场的考试如法炮制,童生试这第一关卡对于贾瑚和贾珠来说并不算难,考试结束之后,结果还未出来,三月下旬便是贾琏的八岁生日。
府里都知道贾琏八岁生日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朝廷征收带走,所以在家的时间并不多。
以往孩子们的生日,府里并不大办,也没有宴请外面的客人,都是家里大人给孩子们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即可。
不过今年,要给贾琏小小地办一场生日宴,当然宴请的人是贾琏交往的朋友,年纪从六岁浮动到十五岁。
十八十九日这两日,贾琏自己写的请帖送至各方朋友手中,对方也都派人回应,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贾琏认识的人还挺多的,生日这天,来的客人着实不少,就连张家几位年龄大点的表兄也全都来了,他们代表张家来安慰贾琏。
要知道表兄可比贾琏大十来岁,基本是成年人,与小孩子是玩不到一块去的。
红叶只在最初小客人们来时见过他们,其后这一整天的活动都由贾琏三兄弟负责,一整天下来,从没有独立负责待客的贾瑚三人格外地兴奋,不过如此红叶也发现了一个弊端,贾珠和贾琏还好,他们尚小,可塑性很强,但是贾瑚已经今年已经十四岁,似乎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他当易碎的玻璃,从未教过他独立。
红叶表情严肃,顿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看来她要找贾赦和张氏单独谈一谈。
待到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红叶等询问贾琏的感想,贾琏很是神采奕奕地道:“祖母,很好啊,我也问了周芳他们,那所学校周芳也会去。”去的人多了,荣府和张家所来往的人家里,舍不得嫡子的人家只有拿庶子凑数,没有庶子的人家,嫡子就不得不出一个,这个是抵赖不了的,就连张家到时候与贾赦等人一同上军校的人还是比他大两岁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