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还沉浸在天外来书这样的震惊下,这会回过神来,向母亲和大哥致谢,琼姐儿是他的女儿。
翌日,荣府五姑娘琼姐儿的满月宴,府中从天不亮就开始披红挂绿,贾瑚和贾珠、珊姐儿是醒来才知道父亲(大伯)回来了,一时间都好奇他在宫中的事情,不过父亲(大伯)不说,他们也无可奈何。
王氏从辰时不到就开始沐浴,一个月不洗澡不洗头,她可谓是浑身都不舒服,在耳房耽搁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果然就觉得浑身轻松不少。
到巳时左右,宾客云集,王氏抱着琼姐儿出来见女客,夫人太太们嘴里全是夸赞之言,更有许多人想从张氏这里打听,贾赦入宫为何事?毕竟皇上宣大臣,这些大臣分量可不轻,但是这里面插了一个贾赦,就由不得人不遐想。
过一会,贾珠进来抱了琼姐儿到前厅见男客,不过不到两刻钟又抱回来了,今日的客人尤其得多,他们的目的可不是来看一个小小的婴孩的,都是想与贾赦套近乎,是不是朝廷又有什么新的动作?
就这般琼姐儿的满月宴热热闹闹的,到半下午宾客散去,贾赦又回皇宫去了。
如此这般,后面几日,诸位被宣进宫的大臣分批次出宫歇息,直到半个月之后,这六百八十八本天外来书全都整理清楚,已经誊抄了一部分,现今用得着的才拿出来与某些专业人士研究,太超前的书籍全都封存起来,待之后视进度再来打开。
没有贾赦什么事情了,他被允许回府,过正常日子。
宫里的事情,张老太爷自然是知道,只是不知晓内情,他的老朋友们基本都致仕了,不在朝为官,不在长平帝宣召之列。
如此他就在盼着女婿回来给他解惑,贾赦回来之后,并未特意来见岳父,只是先让张氏带了一个口信,过几日休沐日他再登门。
如此这般,后续朝廷的动作,贾赦看在眼里,现在并不能大为改革,而是得循序渐进,社会制度不同,不能贸然把适用于后世的条例用于现在,就像奴籍这种制度,现在就不适合解除,等到社会逐渐发展,人们的人文素养和意识提高了,当大部分人都提倡人文精神的时候,奴籍才会由朝廷废除。
当张老太爷从女婿这里知道这件事情时,确实格外惊讶,不过他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情都看得开,大凤有这般奇遇,是上天垂怜。
红叶原以为这件事情基本上与贾赦就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了,但是却没有想到,贾瑚变成了香饽饽,许多不熟且她与张氏没有接洽过的人家都派人来询问结亲一事。
“侄媳妇,你的意思,婶娘已明白,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其实婶娘我无所谓,只要女孩子人品好,能顾好家,我都喜欢。不过孙媳妇娶来,不是与我过一生,也不是与你堂弟堂弟妹过一生,而是要与瑚儿过一生,他们年轻人过得好才是好。”红叶笑看着徐氏,她心底也有几分无语,对于贾瑚找媳妇一事,她是真不急,张氏顾忌着贾瑚来年春闱,也把心态放平和了,是以荣府相亲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徐氏其实挺尴尬的,这次不是娘家徐家来询问,而是她舅舅钱家,钱家老太爷因病卧床在家,钱家老太爷便是她的大舅父,这次来提及的女孩是她大舅父的孙女,也是她的侄女。不过钱家是书香门第,这些年因为钱老太爷不在朝上,她的几位表兄弟不堪造化,是以钱家急需一门非常有利的亲事。
“婶娘的意思我明白,我会转告我舅母的。”徐氏笑了一笑:“瑚儿现在可是各家女婿的首选,婶娘和弟妹确实要好好掌眼,为瑚儿选一位四角俱全的侄媳妇。”
张氏也笑言:“嫂子别介怀,你能为瑚儿操心,有你这个伯母挂心他,是瑚儿的福分。”
张氏看了一眼婆婆,红叶笑道:“这样侄媳妇,你回你舅母一声,最近来说亲的人家不少,我们也确实不好选择,若是亲家舅母不介意,待我们挑选一个时间,到时候多邀请一些公子千金踏青游玩,若是他们年轻人能看上彼此,这就是他们的缘分。”
红叶想着,现在风气开放许多,这样的踏青会,其实也就是变相地相亲会,男男女女吃吃喝喝,游玩一番,也不无不可,贾瑚贾珠兄弟俩最近读书入魔,去散散心也是挺好的。
“虽然上巳节已过,不过这天气这般好,哪天都可以出游。”徐氏闻言立即点头笑道:“让蓉哥儿与他叔叔、姑姑去玩玩,这孩子最近闹脾气,总是嫌他祖父和父亲管教得太严。”
红叶笑道:“好,正好你与我一起去,家里交给珍儿媳妇,你也可以清闲清闲。”徐氏就是有这般毛病,总是喜欢把管家权抓在手里,幸好胡氏柔顺,否则换着一般人家,这对婆媳指不定闹出不少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