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她找事的那就肯定是别人找事的,趁劳资不在动劳资的人, 是不是想死!
唐无乐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少女逐渐灰白的容颜, 心里甚至都清楚她会何时咽气。那披着红披风的男子显然意识到了这点, 立刻道:“这位兄弟, 方才实在对不住,我代她向你和这位姑娘道歉, 但这位是柳家柳如风前辈唯一的女儿, 还请你高抬贵手。”
明国柳家, 算是唐国霸刀山庄相当遥远的一个分支, 虽然家中也学习刀法, 但已经并不能身居江湖一流的境界了。也唯有上一代的柳如风刻苦勤己,武功虽不算笑傲群雄,但是为人处世颇有侠气, 如今在明国的江湖中也够得上“前辈”二字。
可惜的是他这一辈唯一的女儿柳芸芸,居然放弃了学习柳家大开大合浩气荡然的刀法,选择了银针暗器作为武器。
没落至此,便是他真的仗势欺人,又如何?
唐无乐神情漠然,不为所动,他随脚踢开掉落在地上的毒针,就准备绕过去。木舒这时才如梦初醒,她正想迈步朝着唐无乐走去,谁知唐无乐目光微凝,却是冷声叱道:“你给我在那里待着,踩上一脚你就跟这个女人一样在地上躺着去吧。”
木舒停下脚步,微微一笑道:“少爷您回来了?事情处理得可还顺利?”
唐无乐看了她一眼,见她毫无受到惊吓的感觉,便冷哼一声道:“一点小事算不上麻烦,倒是你,一眨眼小命都差点没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木舒也隐约摸清楚了眼前人的性格,当即笑道:“姑娘家说我长得漂亮呢,在家里可很少人这般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是吗?再说了这位公子武功不俗,一身功力都在指上,方才也是能在姑娘出手之前阻止她的,所以少爷不生气了可好?”
唐无乐偏头看去,发现那红披风的男子果然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目光清明而气息内敛,不知比那女人强上多少倍。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心气也平了不少,但还是略有不悦地道:“你又不会武功,倒是如何知晓的?”
被这么一番质疑木舒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兀自笑道:“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便是从未行走过江湖,也多少听过的。”
唐无乐挑了挑眉,权当做没听见她话语中的规劝,不想他微微一偏头,木舒又立刻说道:“说起来也不知道小侄女怎么样了,她倒是比我这个做姑姑的强得多了,能从河朔一路来到杭州,倒是跟三哥年轻时多有相似。”
他人听得云里雾里,但唐无乐如何听不出她话语中的深意,面色顿时就难看了:“你这还嫌我多管闲事了?”
“怎么会?少爷为我好,我自然都知晓。”木舒是真的没觉得唐无乐哪里做得不对的,毕竟方才那一蓬针打到她身上,死的可就是她了,“柳前辈年纪毕竟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难免伤心的,教女不严亦是他的责任,不若便让柳前辈得个教训,可好?”
反正经此一事,鬼门关头走一遭,那柳如风再怎么宠爱女儿,也得好好考虑一下教育问题了。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唐无乐还是冷哼一声丢下了解药,至于对方能否熬得过毒药之伤,那就不关他事了。路过木舒身边时,他大手一伸,就将人提溜走了。木舒被扯得踉踉跄跄走得狼狈不堪,神情便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无奈,离得远了,陆小凤还能听到她细细的低语。
“别气了可好?为别人生气多不值得啊?小心气坏了身体。”
“闭嘴!你以为少爷是气那个女人吗?!”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是别人,你就是气我,不是气那位姑娘。”
陆小凤将解药给柳芸芸喂下,心里也知晓那个骄傲的唐门弟子不屑于骗他,看着柳芸芸面色转好,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对于柳芸芸,他心中是多少有些喜欢的,毕竟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但也对他一片痴心,以陆小凤这般风流的性子自然不会拒绝。
可是这一次,他当真要好生思量一番这份感情是否还有维系的必要了,对没有武功的无辜之人都能下手,未免也太过了些。
事实上陆小凤还真不是没事找事出来闲逛的,只是当初他们几人玩笑似地定下赌约,如今却闹出了天大的麻烦。他向来行踪不定,难以捉摸,这次花满楼却特地让人找上了他,交给他一封信,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告知他,司空摘星那个猴精绑架了藏剑的七小姐。
原本看到这里他还笑,想着猴精果然名不虚传,连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地偷出去。谁知道花满楼笔锋一转,无比严厉的告诉他藏剑七小姐幼年时期被废了武功,从此体弱多病,将近十年以来从未踏出过藏剑山庄的领域,如今却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