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手段多端,运作起来也极为方便,但是木舒在这些年里也没有一昧地依靠系统,而是开始自己整合自己的人脉与消息的渠道。墨书为她出版书籍虽是系统自行运作,但是终究需要一个不受怀疑的,真正存在于这世间的合理方式,便多是隐元会的暗桩。
而木舒耗时多年,也只勉强掌握了唐国和明国这两条消息渠道,其余四国的渠道实在不能运作自如,便也作罢。
木舒暗自斟酌,此次发书,只怕只能在唐国境内发行了,日后唐国安定,才好思考是否再版。
“李倓如今和另外两位九天断了联系了。”木舒眨了眨眼睛,兀自迷茫道,“我猜想他如今可能缺情报。”
身为九天中的钧天君,李倓掌控的是人脉和兵力,而九天中人分工明确,老无名不太可能将情报渠道交予李倓。而如今老无名和伊玛目都更加看好安禄山,早已投诚,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李倓也不可能建立起完全属于自己的齐备情报门。
既然以扶苏先生的身份与李倓开始了合作,那么资源的分享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适当展露一定的底牌,也是合作的诚意。
但是打死木舒都没想到李倓胆子居然这么大,或者说,完全没想到此人手笔这么大。
“他问我可有意将幽天君取而代之。”木舒说这句话时心情复杂难言,道,“他说可助我一臂之力。”
知晓扶苏先生掌握着隐元会的诸多情报暗线,李倓便提出了如此的构思,于他而言,伊玛目可以取代卢延鹤,扶苏自然也可以取代幽天君。倒不是他多看得起扶苏这个人,而是他需要情报网,他也不想让大唐最好的情报门落到外敌的手上。
唐无乐一听这话险些忍不住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厉声道:“他说让你当九天?!”
“我觉得他没这个意思。”李倓显然对九天怨念不浅,毕竟大唐祸患因九天而始,会乱成这般模样也非李倓一人之过,“我觉得李倓并不希望九天继续存在于世,这个组织的存在太过容易产生变数,李倓的意思,大概是把隐元会的势力割据出来。”
老无名尚在人世,却偏偏要立一个挡箭牌子,这就直接导致隐元会的势力交接产生了断层,并非一块紧密的铁板,自然有利可图。若是有李倓从中协助,虽说不能把隐元会的势力全部抢过来,但是狠狠咬下一块肉还是做得到的。
“倒也可行。”唐无乐和木舒如今身在明国边境,渡河便可进入唐国境内。如今他们也不敢跑得太远,唯恐无法在战事突起的第一时间内返回唐国。眼下局势瞬息万变,片面斟酌都让人觉得头疼不已,唐无乐见她忧思多日,一刻不得安闲的模样,忍不住道,“快别想这么多有的没的了,你之前说要动笔写书了,如今可理清头绪了?”
“嗯,已经开始写了。”木舒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功课了,只是真正动笔也是这些时日才开始的。唯有这种时候才庆幸当初花大价钱买了文字输入仪,否则她可没办法一边处理这么多琐事一边还要著书写作,“就叫《九州游记》吧。”
没错,木舒背着墨书偷偷干了件大事——做人不能厚此鄙薄,既然写了唐国国势,干脆整合成系列把五国都写了吧。
虽然她暂时只能写唐国,但是没关系,以后跟唐无乐一起游历江湖,迟早把各国国势扒个遍的。
毕竟如今她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了,不敢说走遍五国,但结合前世对武侠小说的记忆来看,她对各国的国情还是了解挺多的。反正她写的是以扶苏为第一视角的游记,录入一些有趣的故事熬几锅鸡汤,她到底是在写风土人情还是另有内涵,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吧。
木舒的故事,是从杭州西湖湖畔开始的。
而木舒笔下的“我”,是一个不对他人的一生做任何评价的过客。
或许会因世事而展颜欢喜,会因悲剧而感慨磋叹,会因卑劣之事怒色染眉,但过客就是过客,只能聆听,而无法插手别人的人生。
那些过去的事情,是非功过,留由后人评说。
如何将一个故事描绘得扣人心弦?以游记的形式为准,无需浓墨重彩,无需大气磅礴,仅仅只是以一个旅者过客的身份,轻描淡写亦有人间真味。从一个小巷里开始的故事,旁听了一段动人的爱情,一次无意间的凝视,大量的侧面描写,无言语交谈,反而是最为真实的感触。叶炜和柳夕之间的感情以及那些随着时间与岁月埋藏在过去中的往事,平淡而又温柔地在文字的间隙间流淌。
柳叶两家的往事,在唐国的江湖中并非秘密,因此纠葛而缔造了四庄主叶蒙血麒麟之名,柳夕和叶炜的感情反倒成了点缀,多数人知晓了也只感叹一声儿女情长,可悲可叹。而如今木舒便以细水长流般柔缓的曲调,谱一曲早已暗藏杀机的李唐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