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话动听。”裴琸抱着胸靠在木柱上,他的目光落到燕丰身上,这个小不点倒是与司马嫣长得格外相似,除了嘴唇,其余无处不像司马嫣。
云瑶心下打鼓,但是面上噙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小不点倒是与姑娘长得一模一样。”裴琸朝燕丰一笑,然后视线回到云瑶身上,“有人倾心呵护自己的孩子,有人却千方百计地要自己孩子的性命,司马姑娘作何感想?”
云瑶脑子一转,低头看着紧紧拽着她衣襟的燕丰,抬头一笑:“父母与子女之间也是一种缘分,这种情况只能说是孽缘,孽缘自然该斩断了结。”
裴琸低声长笑起来,“司马姑娘真是个妙人!”果然能做出灭绝父亲子嗣之事的女人,思考方式就是不一样。
说罢裴琸就离开了,云瑶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继续教导燕丰画画。
燕丰晃头晃脑,不一会脸上就沾染上一点墨迹,他特意小声地道:“妈妈,那个叔叔长得真好看。”
云瑶失笑,正要笑话他,就听到燕丰抬头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困惑地道:“妈妈,父皇去哪了?他怎么一直不来看丰儿?”
“父皇还没有睡醒么?”燕凌在临死前告诉燕丰,他是在睡觉,等他睡醒了就会继续陪他。
云瑶摸了摸燕丰的头,点头:“是啊,你爹爹睡着了,不过他睡得太久了,以后丰儿记得谴责他。”
燕丰嘟嘴干脆极了:“嗯,父皇比我还会睡懒觉。”云瑶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墨迹,但是不一会,左边脸上又沾上了一团黑。
卫幻灵从后院摘了一捧花出来,有黄的红的,不过这个时节,也就菊花开得正艳,除了两朵红色的月季花,其它都是菊花。
她并不知道裴琸来过,她把花放在花瓶里,空气里隐隐有着淡淡的花香浮动,当然不仔细闻是闻不到的。
云瑶耐心等着裴琸让她们迁居的旨意,可惜一连两天,只看到他人跑来与她聊天,聊天的时间不超过半刻钟,迁居的旨意一直没告诉她。
燕丰虽然会在裴琸离开之后告诉云瑶,这个叔叔长得真好看,但是裴琸来时,他却不会说话,像个闷葫芦一样,躲在云瑶身后。
云瑶不知道裴琸是什么打算,但是她都不惧,见招拆招就是。
“娘娘,请恕老奴多嘴。”王升观察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娘娘,这位裴将军,他对您太殷勤了。”
云瑶眼神一沉,半响才说道:“不用管他,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能出宫了。”
王升尽到提醒的责任就行了,不过就算太后娘娘真的成为了新朝的帝妃,他也没有阻止的能力,只是只要太后娘娘保证小主子的安危就行。
床帐放下,云瑶躺在床上,胳膊里圈着燕丰,今夜她不打算修炼了,继上次夜里突破到二阶,这几日无论她怎么修炼,都无法突破到第三阶,她知道是她太心急了,欲速反而不达。
黑夜之下,她的思绪放空,又仔细审视了一遍现在的处境,和她预估的以后的处境,心里有了一个准备之后,她倒是安心了,最坏的结果便是她和燕丰被裴琸囚禁一生,而且燕丰还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因为裴琸肯定不会让他再有子嗣。
无法避免的,云瑶在想,这一次不知道离邪要穿成什么身份?想到他还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一新生,云瑶不可避免地抽了抽嘴角。
“珠珠。”云瑶在意识海里戳了戳混沌珠,混沌珠装死,不过云瑶还是说道:“我与裴琸的交易,那个天打五雷轰的惩罚,记得让你那朋友存入档案,有人违背交易,就一定要施行,这件事情办好,我就不计较你们擅自安排相亲的事情。”
混沌珠不装死了,惊喜万分地道:[真的么?好好好,瑶瑶放心,我这就转告它。]
接下来几日,裴琸来凤来宫的时间依旧是上午一次,下午一次,云瑶都接待了他,当然皇宫现在是他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裴琸对她有企图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他并不是喜欢她,而是一种猎奇的心里罢了。
第九日傍晚,裴琸在御花园准备了一桌美食,邀请云瑶一叙。
“与司马姑娘这几日的交谈,裴某甚是愉悦,只是不得已,明日要请司马姑娘离开皇宫了。”裴琸先行斟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云瑶噙着笑容,回敬了一杯酒:“不敢当,后宫确实不适合我们母子继续呆着,这几日多谢裴将军款待。”
“司马姑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裴琸感慨道。
云瑶心想只怕明日就是裴琸的妻妾进宫的时间,这几日她与裴琸的交谈,从未涉及过裴琸的妻妾,她对裴琸的后院一无所知,但是也知道一点,那就是那些女人指定对她没有一丝好感,她就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