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面无表情,司马嫣以前只是怀疑大哥的死不正常,对于母亲的离世倒是没有任何怀疑,毕竟大罗氏是在她眼前一日一日生病卧床不起的,司马晃去世,她才不得不怀疑的,因为司马晃身体健康,不可能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寒就要了他的命。
司马辉和司马昂耷拉着脑袋,神情呆滞。
“原来我娘的死也不单纯。”云瑶发动大脑从司马嫣在司马家的记忆开始分析,从司马嫣有记忆开始,小罗氏就非常受司马姜宠爱,为此大罗氏只能在背地里抹泪,那时候司马嫣还小,并不明白,而且这些记忆被她隐藏在脑海深处,她从不明白司马姜为何对她娘和他们兄妹二人这么苛刻。
云瑶再次睁开眼,冷笑一声:“司马姜是不是早就和小罗氏暗度陈仓?小罗氏身份不够,这才求娶我娘?”
狗血来源于生活嘛。
“司马姜真是好样的,我娘上辈子到底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要遇上他这样的人渣?”云瑶不针对女人,虽然大罗氏、司马晃的死是小罗氏促成的,但是根源在司马姜身上,他才是罪魁祸首,“希望我大哥和我娘,下辈子不要再遇上司马姜这样的人渣!”
司马耀已经呆滞了,他父母的结合是怎样一回事,他并不知道,也不会探究,但是突然从云瑶这里得知,他发现他爹比他所知的品行更加低劣。
司马辉和司马昂无所谓,反正他们司马家都毁了,被大姐毁了,他们父亲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他们父亲所做作为早已脱离人的范畴了。
云瑶吐出胸中一口恶气,站起来,神情难掩悲伤,“同光,送客人出去。”说罢她就离开了,她突然感受到一股悲伤,这是司马嫣在难过。
司马耀三人颓丧地离开,这处小小的宅院恢复了安静,直到半下午,来了一个礼部官员,他来宣读圣旨的。
宫中还在清点账务,当然这事不会让裴琸亲自做,他都全权交给了户部尚书,他征询了身边人的意见之后,才下达了这封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官员声音洪亮,大家都凝神屏气地听着,听到最后终于听明白了,裴琸封燕丰为齐国公,还赐下了一座国公府,那地方似乎是以前安王爷的府邸。
接下诏书,还有随之一起的国公府的地契和房契,高奇等人欢欣鼓舞,默默无言的王升却问道:“大明陛下只封了小主子,主子您呢?”
云瑶一哂,收敛了思绪,无事一样说道:“没事,我有没有封诰都无所谓,丰儿这个国公还掺着水分,未言明承袭的问题,还有丰儿身份,他以后只怕也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出仕,这个国公就是一个摆设罢了,摆给天下百姓看的。”
大家顿时沉默了,不过云瑶笑道:“好啦,别想太多,现在可以收拾行李了,明日我们就搬家,搬入国公府,那里以后才是我们的家。”至少未来十年内,他们会一直住在京城,等待燕丰长大再做打算,当然她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做。
“现在丰儿可是全天下最年轻的国公爷咯!”云瑶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笑眯了眼,倒是让大家跟着都笑了起来。
接下来大家都在收拾行李,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惯用的生活物品是要带走的。
夜里,亥时已过,整个宅院安安静静的,云瑶闭目打坐,扣扣—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她知道外面是王升,披着外套开了门。
“王升,这么晚可是有事儿?”话音刚落下,王升就跪下了。
云瑶觉得有点好笑,今天司马耀也是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说实话对于司马耀的作为,她还是有点吃惊的。
“姑娘是谁?”王升磕了一个头:“老奴了解皇后娘娘,老奴想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在那夜自尽而亡?”
“你一直都知道么?”黑暗中,云瑶坐在凳子上,两人对视着对方。
王升叹了口气,哽咽道:“是在中秋那日,姑娘在城楼上与大明皇帝谈交易时,老奴就已知道,面前这个人已不是皇后娘娘。”
现在这个宅院的太监,唯有他最了解皇后娘娘,高奇他们以前不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人,所以他们不清楚皇后娘娘的性格,但是他明白。
“那夜,老奴想带皇后娘娘和小主子离开,但是娘娘不愿,其实老奴也知道,娘娘和小主子离开,必定会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追杀,我们手上又没有人手,娘娘又是弱女子,小主子还小,逃走之后,其实我们可能也活不长。娘娘要带着小主子殉国,老奴没拦着,原打算第二日来给娘娘和小主子收尸,但是老奴却看到穿着大红衣服的娘娘,神情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当时老奴只是有一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