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熊立马接过话说道:“我让人查一下真假。”燕氏宗室那群人, 他记得应该就在江南一带,燕怀之女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京城来?当然她会找上齐府,这是显而易见的, 因为燕氏在京城别无他人。
说完话,巴熊带着大人孩子们去内院花厅,前厅就留给云瑶和燕丰见客。
燕清灵主仆三人跟着下人来到前厅,她跨进门,扫视了一眼云瑶和燕丰,走了几步直直地跪在了云瑶的面前。
燕丰都被她吓一跳,这一来就是行这么大的礼,到底所求为何?
“清灵见过叔母,见过堂兄。”她把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这是一张清纯若水的面容,与她的名字极为相符合。
燕丰登时就看直了眼,云瑶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姑娘长得如此貌美,而且就凭这张脸,他们就不需要怀疑她的身份了。
特么的,燕丰这时候觉得好冤屈,明明他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偏偏这个远房堂妹反而长得与父皇有五六分相似。
这会算来,这血缘关系还是挺近的,燕怀的曾祖父就是燕凌的曾祖父,他们共有一个曾祖父和曾祖母,所以隔代遗传,却没有想到燕清灵会与燕凌长得有几分相似,燕丰都没这待遇。
“你怎么会到京城来?”云瑶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十万字狗血故事,她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起来坐下说罢。”
燕清灵心里苦笑,叔母和堂兄根本不关心她父母的生死,就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她起身缓缓走到黄木椅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一派世家贵女做派。
云瑶暗暗观察着,就听到燕清灵说道:“我父亲在五年前已经去世,从那以后,就是我与母亲和两房仆从过着深居浅出的日子。”
燕清灵神色悲伤,但是云瑶却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兄长呢?出事那年,你兄长都已七八岁了,五年前,你兄长应该早已长大成人,他一个大男人干什么去了,何以让你们母女俩艰难度日?”
“我没见过兄长,只听父亲和母亲提过,每提一回,母亲就哭得肝颤寸断。兄长是在我们定居江南第三年,也就是开元三年生病去世的,母亲是在之后才生下我的。”
燕氏宗族那群人,老爷们沉浸在过去的富贵荣华之中,把持着所带的钱财坐吃山空,没几年钱财消耗一空,老爷们年纪大了,相继过世,留下的年轻人,更是一无所能之辈,又放不下自尊,没有生计,过得穷困潦倒,而且有些人还铤而走险,与好些无赖混在一起,家业败得更快,燕怀还算是有担当的男儿,至少他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责。
“两年前我快及笄了,母亲托媒人为我相看亲事,媒人不堪说媒之德,以我容貌攀附县令之子,恰逢知府公子和一群友人到彭县游玩,见我受人欺负,庇佑了我,只是知府公子也不是无所求,但是他已成亲,他要纳我为妾,母亲不想我沦落如此,第二日就带着我逃亡京城。”
美人哭得我见犹怜,云瑶让丫鬟打了水,递了一条手帕给她,待她情绪平复下来,继续讲她们母女这一路坎坷的经历。
燕清灵母亲没等到京城就在路上病逝了,燕清灵安葬完母亲,又在当地守了七七四十九日,这才继续上京,她一个弱女子,没有别的亲戚投靠,只好厚着脸皮来投靠堂兄。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是她在路上救的,她虽然落魄了,但是忍一忍还是能拿出几两银子。
最后云瑶点了点头:“我让你带你下去休息,午饭也会让人给你送到院子里。”说罢便让丫鬟带燕清灵去悠然院安置下来,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燕清灵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朝云瑶和燕丰福身一礼,跟着丫鬟往悠然院。
花厅里,一群孩子玩得不可开交,巴熊等人见云瑶母子回来了,又见燕丰鄢头耷脑的样子,脸上都写满了好奇。
云瑶忍不住一笑:“别管他,他是不满意我生给他的这张脸。”
燕丰抬头,眼睛睁大,凑到云瑶面前抱紧了云瑶,赶紧说道:“满意,满意得不得了,我就只是不忿,她只是一个远房堂妹,怎么就与父皇长得那么像呢?”
云瑶耸肩,燕丰愤愤不平,不一会大家都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于是大家都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燕丰堂妹起了好奇心。
吃过午饭,孩子们去玩耍了,结伴跑到悠然院看燕清灵去了。不一会孩子们纷纷跑回来,男孩子一脸羞涩,女孩子带着梦幻的表情。
“那个姐姐长得好漂亮,和大伯母一样美丽动人。”
云瑶忍俊不禁,直接捏了捏靠着她最近的小家伙的脸颊,“你才几岁就懂得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