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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妹妹们。”贾敄回以一礼,脸上带着几分羞意。

夜晚,荣府灯火通明,荣宁两府人聚在一起,贾代善和堂兄谈笑之间,声音洪亮,贾赦给父亲和大伯斟酒,而贾敄正被妹妹围着听故事,听贾敄讲金陵那边的故事,毕竟贾敄回去考试不可能只是关在屋子里,他也时常与金陵那边的族人们接触,还有那边的考生们互相切磋学问。

翌日,贾赦带着贾敄亲自去拜访了一下关心亲近的世交人家,因为不会在别人家中久待,所以就先从关系远一点的人家走访起,最后三家是保龄侯府、理国公府、贾赦在张家族学的先生。

现在两兄弟看到舅舅不会再觉得别扭了,坦然面对,保龄侯也颇为欣慰的,虽然他不忿贾代善那人,但是短短几年,他把两个外甥培养成才,倒是让他消了一部分恶感。

理国公府史氏就比较难缠,她喜欢自说自话,不过现在她大部分重心都在柳弘深身上,对两个成年的儿子也不会太关注,询问过贾敄,他的婚事是如何打算的,在贾敄回了父亲正相看亲事,史氏明显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贾敄没注意,贾赦倒是留了个心眼。

最后史氏满怀感慨地说:“中午就在娘这里吃饭,你们小弟被他爹叫走了,我让人去带回来,他也好久没见二哥了,你们是亲兄弟,要相亲相助。”

贾赦和贾敄自然说好,随着年龄的成长,不单是知识增加了,人情世故方面的经验也增加了,不会再像几年前那样,是一个害怕外人眼光的未成年人。

午饭后,下午便去了张家族学,这会族学还在上课,贾赦就先一步回府,贾敄等张先生下课之后,才去办公室见先生。

张先生对他能考中举人,一点也不意外,当然若是没能考中,也不意外,毕竟他贾敄几年,对他的水平很清楚,不过科举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会出现一些不可言说的意外。

“你现在的名次若是参加年后的春闱,应当很危险,你是怎样考虑的?”张先生单刀直入。

贾敄这下犯难了,犹豫了好半响才说道:“先生,容学生考虑一下,过两天学生就回来继续上学。”

张先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师生两人谈了一些科举的事情,又贾敄在金陵遇上的各种事情,也有张先生收集的历届春闱的事情,权当个笑料听一听,能发人深省自然为好。

其后,贾敄如以往一般继续在张家族学上课,风里来雨里去,除非特殊情况请假,没有一日耽搁。

贾家这会还没有族学,贾代儒都还没有考中秀才,是以无人提出开办贾家族学的事情,贾代化和贾代善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家大业大,可以自己请先生。

起初在京城安居落户的贾家族人就只有贾演贾源兄弟俩,后来又从金陵来了两房人,其后金陵那边见这两房人并无有大的作为,金陵那些族人便没有再进京,多年下来,京城这里贾家族人依旧较少,贾代修贾代儒是贾代化和贾代善的庶弟,其他之前的两房人各自发展下来,倒也有五六房人,但是能读书的人依旧较少。

云瑶原本想着让贾代善整顿族学,后来知道贾家根本没有族学,她也就没再关注这件事情,直到贾代儒主动找贾代善说起贾家应该有自己的族学一事。

原本老夫人还在,老夫人作为贾代儒的嫡母,他依旧应该住在荣府,不过当年贾代儒的姨娘很是在后院兴风作浪,老夫人不耐烦见这个庶子,而老公爷也知道自己嫡妻对庶子不待见,不想让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在荣国府,于是在老公爷去世前,就给两个儿子分家了,贾代儒也就逢年过节来探望老夫人,平时也不会上门。

贾代善没事不会想起还有一个庶弟这事,毕竟他的庶弟也都是四十岁的人,当年分家时,老公爷把私房分作四六份,除了荣国府这份家业,贾代儒得了四成财产,他不缺钱,住的院子虽然不说是五进大院,但是也有四进,家里奴仆成群,就伺候他们一家三口,他的儿子还不满二十岁,在他的带领下,也在攻读诗书,可惜春天时回金陵参加童生试,父子二人都没有考中。

“族学?”贾代善听到贾代儒这样一说,顿时恍然,确实贾家该有自己的族学,他点了点头:“这事我与堂兄商议一下,贾家是该有族学了。”总不能以后他的孙子也都跑到张家族学去上学吧?虽说他脸皮厚,但是总要让贾家立起来,办族学是一个好的想法。

侄子都考中举人了,贾代儒他已四十来岁,还未考中秀才,他有心询问嫡兄,奈何嘴笨,憋红了脸,也不知道该如何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