攒银子是她头等大事,那么第二等大事就是找夫婿了,作为庶女,顶好那种亲事轮不上她,可选的范围就有限了,像那种庶子当中非常有前途的也轮不上她,只怕她爹第一个考虑的就是罗初玉,所以爹不是很靠得住,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她会好生筹谋的。
罗邦从郊外军营回来,侯府派的下人就在城门口拦住了他,把大女儿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罗邦那脸色登时就黑了下来。
刚回到府里,罗邦还没来得及去松鹤堂见母亲,管家就来报,说信国公世子领着少世子来了。
信国公府现在的国公爷是郑襄,郑襄快七十岁了,只不过身体不太好,常年卧病在床,府里内外的事情就是他儿子郑斌做主,郑斌还没有承爵,他还是世子,他儿子郑涛二十岁,还在攻读诗书,打算明年参加春闱。
郑斌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道歉的,他儿子郑涛从头到尾就一直低着头,就算被父亲逼着说了对不起,看起来也是不情不愿。
郑涛觉得他今天肯定中邪了,虽然他喜欢表妹,心中未尝没有那么想,但他也不笨,表妹庶出的身份是配不上他的,所以表妹无论如何都当不上他的正妻,他也绝不会为了表妹置自己的前程而不顾,但今天他偏偏当着同窗的面,把那份龌龊的心思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恰好他的未婚妻就与朋友相约在酒楼,正好听到了他的那番话。
“世子,失陪一下。”罗邦没有对郑斌父子说什么,他只是初步了解了一下情况,真相如何,他并不清楚,所以他需要问一问母亲和女儿。
罗邦叫管家把大少爷叫出来陪客,罗建义也是才回来,虽然郑涛在酒楼的话传得沸沸扬扬,但这也前后不过两个时辰,罗建义在书院,哪知道的那么清楚,他也是回来才知道的。
罗建义是原配夫人秦氏所生,今年二十岁,与郑涛年纪相仿,之前因为这层姻亲关系,罗建义和郑涛关系走得非常近,此番罗建义忍着怒火,好生招待信国公世子,对郑涛视而不见。
卢氏和罗初云等候罗邦多时,又听丫鬟说信国公世子父子来请罪来了,卢氏态度倒是好了一分,罗初云从始至终都低着头。
王氏还在,罗初然被遣走了。
“母亲,此事发生得太奇怪了,那番话真是郑涛所言?”罗邦还是觉得奇怪,就算郑涛真有那样的心思,他不过喝了一两杯酒,就把他自己卖了?
卢氏看向罗初云,罗初云朝父亲福了福身,哽咽道:“父亲,千真万确,女儿亲耳听见的,女儿起先并不知道郑世子也在酒楼,女儿和表妹走累了,就在酒楼歇歇脚,哪知道会听到郑世子这般荒唐的一番话,父亲若是不信,可着人打听。”
系统的吐真剂确实好用,都不需要她费心,只要她同意使用,系统就能无知无觉地把吐真剂下到郑涛身上,任凭谁都察觉不到。
罗邦登时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火冲天地道:“郑家小子欺人太甚!”
罗初云立即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地道:“父亲,女儿不想嫁入信国公府,求父亲取消婚事。”
罗邦脸上顿时浮现犹豫之色,退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这事是宣平侯府占理,但退婚这种事情一向是女方吃亏。
卢氏方才还言之凿凿地答应为孙女做主,但涉及到宣平侯府的利益,她顿时又动摇了。
“父亲,女儿情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愿嫁入信国公府。郑世子那番话,完全没把宣平侯府看在眼里,若我们妥协了,世人怎么看?是觉得宣平侯府没有骨气,郑世子都那般算计女儿,宣平侯府竟然还敢把女儿推入火坑?”
罗初云知道父亲最在乎宣平侯府的利益,她只要把利害关系讲通,父亲不会不答应,何况她都退婚了,皇家总不会要一个退婚的女子做皇子妃?
当然她现在也不在乎皇子妃的位置,她要进宫,当今皇帝虽然与她父亲年纪相当,十年后驾崩,但她有宫斗系统,她完全可以保皇帝多活一些年头,直到她的孩子长大成人。
“这事我会重新考虑。”说罢罗邦就转身走了,他还要到前厅待客,不过回到前厅之后,罗邦就没有给郑斌父子一个好脸色,郑斌一口一个孩子还小,口不择言,希望他不要生气,他如何不生气?
再看一下郑涛,罗邦以前觉得他是个好女婿,今儿突然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
“世子,今日天太晚了,你们请回吧,你这儿子也不像是来赔罪的,看来我们两家的婚事还有待商酌。”
郑斌也无可奈何,如果是一个空架子的侯府,他根本不怕他,奈何罗邦虽然不是很有能力,但在朝堂也有一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