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离邪回来,听到蔓蔓的欷歔短叹,心中无言以对,琢磨了一下,方才说道:“咳咳,瑶瑶,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接踵而至的是蔓蔓的惊呼:“什么?”
离邪只好简短地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蔓蔓那张小嘴张得溜圆。
“佩服,五体投地!”蔓蔓憋了半天憋出这句话,万万没有想到是罗初岚的诈死之计,那孩子与赵琦长得完全不像,与罗初岚也只有两三分相似,虽然与她那其中一个情人不是十足相似,但迟早会被揭穿的,不得已罗初岚只好出此计策了。
离邪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蔓蔓的头,又说道:“你别担心那孩子,好歹也是陛下的孙子,虽然身份低微,但陛下不会让他流落在外,正好罗初岚做出这一出,你等着吧,陛下很快就会抢人,不过近十年内,那孩子不会在京城露面,等他长大成人,才能回到京城来。”
蔓蔓眼睛圆睁,大呼道:“什么?我父皇的孙子?我哪个皇兄的?不可能是大皇兄吧?”那罗初云知道之后,还不得把罗初岚撕了?
“要是大皇兄的,大皇兄不得高兴得一蹦三尺?罗初云就生了一个儿子,他后院的那些女人全给他生女儿,再来一个儿子,哪怕是身份这样低微,他也会很高兴。”蔓蔓看离邪微微摇头,她一脸嫌弃地道:“二皇兄,三皇兄?”
离邪微微含笑,虽说二皇子、三皇子都是罗初岚的情人,但孩子的爹只能有一个,罗初岚是把孩子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孩子的亲爹的,他也怕他们两人的奸/情被拆穿,所以同意了罗初岚诈死的计谋,打算把孩子送出京城,送到五年前他去过的地方,为孩子重新安排一个身份,等他成年之后,再把他认回去。
“语言已经无法表述我内心的震撼了,二皇兄、三皇兄是傻子吗?还有罗初岚这么玩,不会有朝一日翻覆吗?”
蔓蔓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她随即起身,捏着离邪的脸颊,问道:“罗初岚是不是还有别的情人?”
离邪笑而不语,蔓蔓又是震惊得张圆了嘴,震惊道:“她怎么不上天?”随即才问道:“到底那孩子是谁的?”
离邪咳嗽了一声,才说道:“二皇子的。”
蔓蔓嫌弃地摇头,随即幸灾乐祸地道:“哈哈,既然父皇都知道,却没有一点表示,那是不是就表示父皇对两位皇兄的失望?”
罗初岚和二皇子妃关系很好,年前二皇子妃立功,背后还是罗初岚出谋划策,她只怕想不到,她的丈夫早就和这个女人勾搭在一起了,还一心把罗初岚当着手帕交。
皇宫,御书房,景元帝听了玄衣卫的汇报,没怎么思考,就说道:“柳戊,把那孩子带走,朕有别的安排。”
奸生子的名头着实不好听,景元帝打算把他过继给没有孩子的宗室,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玄衣卫的副统领不是闻仓,闻仓被景元帝调到沛城那边去训练海军去了,这是当初闻仓的下级柳戊。
柳戊当即退出了御书房,景元帝抿了抿唇,心中有些无语,他这前面三个儿子都被女人耍得团团转,该说他们智障呢?还是完全没有把女人放在心上呢?
当然,他们年轻,经验不足,他觉得可以原谅,想当年他也是在内宅女人身上吃了不少亏,才不敢小瞧这些妇人的。
但那时候他和他这三个儿子完全不一样,他没有被美色迷昏了头,这三个儿子完全被美色迷得昏了头,这罗家女还真是红颜祸水。
景元帝面无表情,随即就召见了罗邦,罗邦这家伙要多无能,才察觉不到自己那一堆女儿的异样?
罗邦被宣召来面圣,原本就在奇怪,但此时陛下眼神幽深地望着他,他心里直发毛,脑子里转开,但就是想不到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陛下神色如此难看?
君臣两人,一个神色幽深,一个满头雾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景元帝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只好简单说了几句让罗邦退下了。
从头到尾,罗邦是真的一头雾水,他回头看了一眼御书房,两眼无神地离开了皇宫。
陛下越来越高深莫测了,让底下人怎么活呀?每天猜陛下的心思,脑袋上的白头发都增加了不少。
三天后,一队商队马车晃晃悠悠地驶离京城西城门,走上官道之后,大约五十里的地方,最后两辆马车脱离队伍,驶进了旁边的乡村小道,不过这乡村小道一样修的是水泥路,马车行驶在上面平坦安稳,就是没有官道宽阔罢了。
傍晚时分,两辆马车来到了一座山下别苑,马车停稳之后,车夫掀开车帘,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嬷嬷抱着一个锦衣小孩下车,小孩全程是睡着的,嬷嬷抱着他赶紧进了别苑,马车上的物资自有车夫等安排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