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见状,心中一哽,再一看杨若惜,顿时心中了然,他这儿子定然是眼光太高,以前那些小娘子长得都不咋地,所以看不上,这杨若惜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如若她的身份暴露出去,虽然会引起世人的非议,但就冲她这美貌,也会引起儿郎的追逐。
对了,他那二儿子是个标准的色坯,看到漂亮女子就走不动腿了,如果大郎没有看中她,那她十有八/九会落入二郎府中,不过她性子看起来较为温婉,而论性情,温良贤惠有儿媳妇长孙氏在前,她就算入了二郎府中,要不了三五年也会渐渐不那么受宠了。
不对,大郎不是说要和长孙氏性情完全相反的女子吗?这杨若惜哪点像了?
李渊转眼就想了这么多,杨若惜和杨若梅换了一身华服,柳荷、瑛儿换了的是宫女的服饰,四个人依旧跪在御书房中间。
“你们姐妹俩为何会滞留洛阳?又为何会从洛阳来到长安?”
杨若惜磕头,然后微微抬头平视前方说道:“大业十二年,父亲去江都,恰好七妹妹生病,不能随行,我是留下来照顾七妹妹的,其后就没再去江都。前不久,江都消息传到洛阳,说父亲被害,趁着洛阳皇宫一片混乱之时,我带着七妹妹和婢女也离开了洛阳,在郊外流连几日,而后王世充占据洛阳,这就更不敢在洛阳停留,然后就一路向西,在一个小镇上托商队一起来到了长安。”
“洛阳不安全,你何以认为长安就安全了呢?”李渊对杨广心中有气,不过杨若惜为何来长安,他稍微思索就明白了,顿时不由得该对自己的好名声感到自豪呢?还是觉得该报复杨广一下?他瞥了儿子一眼,如若他那般做,儿子定会又要谏言,未免耳朵受嘈,他还是不管了,只需要注意不要让人以前朝公主身份作祟就行了。
杨若惜斟酌词语,才低头回道:“祖母与元贞皇后乃亲姐妹,陛下和我父亲是表兄弟,陛下是我和妹妹的表叔,断不可能与我这般的小女子计较。”
姿态放低,虽然是实话但抬了高帽子,谁都喜欢听好话……李渊哼了一声:“你倒是伶牙俐齿。”
离邪兴致勃勃地看好戏,他其实没打算就见这一面,就让李渊同意他娶杨若惜,杨若惜若成为太子妃,其实于现在大唐的局势而言,有好处也有坏处,端看个人怎么看。
这魏晋南北朝、隋朝唐朝时期,对前朝的公主之类的,倒是忌惮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公主还不如世家贵族之女尊贵有脸面。
“看你的年纪,你也该婚嫁了,既然你来到了长安,那么你的婚事,朕做主,你有何异议?”李渊挑衅地似的看了离邪一眼。
离邪没有理他,他想听一听她怎么说,现在他很确定她就是历史上李世民那杨妃。李世民后宫有三个杨氏,一个是隋炀帝女,一个是杨素的孙女,一个是李元吉的王妃杨氏,当然这三个杨氏都出自弘农杨氏,不过是不同支脉。
杨若惜心口砰砰跳,然后磕头,再说道:“请表叔怜惜,我嫁谁都可以,但侄女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不为妾。”
这时,离邪开口,脸上带着几分调皮说道:“阿爹,刚才不是说表妹给我做媳妇儿吗?”
方才抬头之际,杨若惜眼角余光已经看到屋子里多出了一人,但并未看真切是谁,突然听到声音,惊得侧头看过去。
这一看过去,她便呆住了,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离邪。
离邪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笑问道:“我怎么样?反正我现在太子妃的位置也是个麻烦,不然你嫁给我?”
“不过有一点要说明,我身体出了问题,嫁给我之后,以后我们不能有孩子,你会介意吗?”离邪语笑盈盈。
杨若惜心脏扑通扑通跳,不是面对皇帝表叔那么的紧张和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欣喜,而且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了,她眼眶都红润了几分。
离邪被吓了一跳,探出指腹抚在她的双眼之下,有点笨手笨脚地道:“你别哭啊,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回去要把混沌珠大卸八块,他之前只考虑到瑶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身份导致她吃了这么多苦。
李渊那个气啊,不过他也大开眼界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儿子撩妹啊,这水平有点菜,他是不是该教一教他?
李渊脱口而出:“不行。”让杨广那厮之女当太子妃,他日他去了地府,肯定会被杨广嘲笑,他不能给他嘲笑的机会。
杨若惜这才回过神,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这即是不敢与皇帝叫板的意思,也是她想平复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