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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然后离邪抱住了她整个人,可怜兮兮地道:“我现在无处可去,若惜你可得收留我。”

“乱讲,你已见过陛下,陛下自当为你准备寝居,你还赖着我。”杨若惜咕哝着,生怕两人同塌而眠的事情被人发现,哪怕是她婢女她也担心,“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糟了。”

再是风气开放,也不可能男女同眠还不当一回事,当然夫妻另当别论。

“放心,不会被发现的,天亮之后,我就离开。”让人沉醉的声音,离邪直接抱着她不放手,十几个时辰没有合眼,他还是有几分疲惫,在彻底放松下来,就真正感到倦怠。

杨若惜最后没有推开他,看着他安静柔和的容颜,那颗混乱的心脏渐渐安宁下来,然后沉睡下去,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把整个人卷缩在他的怀里。

一夜养精蓄锐,离邪精神百倍,尤其是看到怀里的美妙女子,他心情更好了。杨若惜头靠在他的脖颈处,一手搭在他的胸前,一手拉着他的衣襟,这是他们惯常的睡觉姿势。

他没有吵醒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而以往辰时左右就醒来的杨若惜还没有醒来,西清所的婢女们也没有醒来。

嗯,没有人打搅他们的二人相处,离邪很满意。

辰时一刻,杨若惜醒来了,她先是迷糊地睁开眼,思绪还有些混沌,双眼望进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她呆滞地看着他。

似乎是下一刻,但又似乎是很久。

杨若惜闭上眼,脑袋在离邪脖颈处蹭了蹭,但双手慢慢地收了回去,此时她不会发现她满脸通红。

离邪心中好笑,没有揭穿她,低声说道:“我该走了,晚上再来向你道别。”

他这话顿时让杨若惜睁开了眼,她撑起上半身,眼神有几分慌乱,离邪下了床,把棉被裹在她身上。

他穿上昨晚扔在地上的两件外衣,杨若惜呆呆地看着他,离邪眉眼上挑,然后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说道:“要想我。”

后知后觉,杨若惜整个脸爆红,然后翻身下床,房间里已无他人,她摸了摸唇瓣,站了有好一会,感觉到冷意,这才回到床上。

离邪回到承庆殿,这是偶尔歇在宫里的寝居,当然他还有一个住所,那就是东宫,只是他从来没有住过,等他出征归来,东宫或许可以派上用场了。

今日不是休沐日,李渊该上朝,但李渊让人通传今日不临朝,此时宫门处等着上朝的大臣已经散去一些,但更多的人还留在此处。

诸如封德彝等人,他们心中无奈地想着,昨日他们将陛下的军,今日轮到陛下将他们的军了。

有些朝臣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法不责众,于是跑去署衙上班,但除了昨日上班的大臣之外,其他大臣全部被站岗士兵拦住了。

这些士兵怎么知道他们昨日没上班?这自然是各部门统计之后交到禁卫、玄衣卫处,让他们各处站岗的士兵记住今日不准放哪些人进去。

但像封德彝昨日所言那般,由封承瑜领着他的两位兄长,他表明身份之后,站岗的士兵还真让他们进去了。

封承瑜昨日可谓受到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回家之后,先是被父亲责骂一通,再是受到了父亲的赞扬,前者他很习惯了,但后者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天色渐渐亮了,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官员去了署衙之后,又回到宫门口了,他们三五成堆聚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而封德彝和张平高、钱九陇几人商议着,他们该如何和皇帝沟通?

李渊称帝之后,在封了诸位皇子之后,便对大臣授予功勋,其中封了八个国公爷,当然比起历史上李渊封的国公爷数量少很多,张平高、钱九陇便是萧国公和郇国公,封德彝一向与他们走得亲近几分,昨日他虽然被张平高、钱九陇埋怨了一通,但今日两人还是找封德彝商量来着。

想要打感情牌,但也要见到皇帝本人啊,现在李渊不宣召他们,他们该如何?最后有人干脆就跪在宫门处,而其他人见状,也别无他法,只好一起跪在宫门处,向皇帝负荆请罪。

李渊琢磨着晾他们两三天,反正各部门也有人做事,于是朝臣跪到巳时,也就是天色亮晌起来之后,李渊才遣人来通传,让他们全部出宫,今日陛下不宣召任何人。

朝臣们没法,只好耷拉着脑袋离开宫门处,他们在各处署衙晃悠了一圈,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更加着急了。

难不成陛下真要这些人完全取代他们?这可就不行!

昨日离邪没有见石崇、孟良他们,今日他出宫在太子府见了他们,吩咐了他们接下来的任务,然后依旧神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