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隔壁卧室,卢氏看着靠在床头看书的丈夫,没好气道:“你和孩子胡说八道什么?以后要是兄弟姐妹不和睦,这责任你负啊?”
房玄龄表情有些讪讪的样子,放下书籍,乖乖认错道:“夫人教训得对,是我的错。”
卢氏进了耳房,洗漱之后,出来吹熄灯火,上了床,才和他算总账,不过这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这床头不打架,床尾更和了。
然后夫妻俩才讨论起正事来,卢氏一直觉得房玄龄想‘建功立业’的心太重了,且这个‘建功立业’只为秦王。
“要不是你还记得交公粮,我都要以为你对秦王情有独钟。”
房玄龄觉得自己患了心梗:“胡说八道!”
“呵呵,那为何你这么执着秦王?现在这情况,秦王明显不可能是下一任皇帝,你整天愁眉苦脸作甚?跟谁不是办事?何况,太子对你们这些秦王的亲信、旧部打压了吗?你不还是照旧做你的吏部侍郎?”
“你呀,别惦记什么从龙之功,好好为朝廷、为百姓做点实事,这不比你那虚幻的从龙之功强。”卢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何况就算秦王上位,你顶多也就是个丞相,但那肯定是好些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你现在做好你的事情,就算是太子上位,你未必做不到丞相。裴丞相他们老了,那时候就该致仕了,你比他们年轻十来岁,正是你上位的时候,所以你执着于秦王有何意义?”
房玄龄被妻子噎得不行,但妻子所言倒也进了他的心,他会郑重思考的。
而秦/王府那边,早在亥时之前,离邪他们吃饱喝足便做鸟兽散,长孙无忧是在后面出来的,她安顿好儿子之后,便出来陪客了。
这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这才作罢。
离邪送杨若惜回杨府,马车缓缓前行,两人坐在马车里,杨若惜低着头,只是对面那人的眼神太灼热了,她心中有些好笑。
“别这么盯着我。”她抬起头微微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离邪心中美滋滋,就当抛媚眼了。
半响,他才道:“好了,不逗你了。说说你对二郎这媳妇儿有什么看法?”
杨若惜看了他一眼,低头说道:“秦王妃挺好的,待人处事面面俱到,她和秦王之间的感情很好。”
“少小夫妻,感情能不好么?二娘子一贯把二郎当孩子宠,什么都由着他。”两人成婚那会,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四岁,这六年来,经历颇多,感情愈加深厚,而李世民是标准的古代贵公子教育长大的,所以他所受的教育里压根就不觉得女人多了是个麻烦的事情,而长孙无忧是笃定任何女人都夺不走她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不怕任何女人来和她抢丈夫。也或许她只想做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所以不知道所谓爱情为何?
离邪转身坐到杨若惜身边来,夜风吹拂,非常凉爽。
杨若惜伏在他肩膀,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才说道:“你这个大哥操心得太多了,人家夫妻过得好,有自己的相处之道,旁人说什么都是多管闲事。”
“就算我多管闲事吧。”离邪挑了挑眉,掠过李世民夫妻的话题,转而说起了其他。
马车在杨府门口停下,杨若惜下了马车,离邪看她进了门才让车夫调转车头回太子府。
秦王/府,送走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弟弟们,李世民觉得一下子就舒坦了,洗了澡既更加一身轻松,他躺在床上,等着妻子的回来。
长孙无忧到隔壁看儿子去了,小奶娃这会自然是已经睡得很香,她仔细叮嘱了奶娘和守夜的婢女们,这才回到卧室。
脱下外面的衣物,只着贴身衣物,她上了床。
好半天,屋子里的动静停了下来,夜晚静谧,长孙无忧在想自己的事情,她以为李世民睡着了。
但李世民并未睡着,思来想去好半天,最后推了推妻子的肩膀,说道:“无忧,承乾每回在我怀里哭,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长孙无忧抬起头,惊讶道:“二郎,这是何解?”
李世民沉吟半响,还是把被弟弟挤兑那话讲了出来,长孙无忧犹豫道:“不若二郎近一个月试一试,看一看承乾是否真是如此?”
对于李元吉所言,长孙无忧心中有些无语,他们夫妻俩真成为了全家被重点关注的对象,这大伯子、小叔子管天管地,还管到他们的个人私事上来了。
为了不被弟弟们嘲笑,李世民豁出去了,他不找其他女人,修身养性,总能讨孩子喜欢吧?
长孙无忧心中暗暗思量,她找大夫询问一下此间情况,如若真如大哥所言,她以后定然不会再放纵二郎,会好好保养两个人的身体,不教大哥所言那般的兄弟相残的悲剧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