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让商容这枚棋子告老还乡?”姜尚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问道:“商容乃是殷商丞相,更是帝乙托孤老臣之一,深受纣王与满朝文武的信任,如果让他继续留在朝歌,不是更加有利于我掌控局势吗?”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吗?”姬考盯着姜尚说道:“虽然你是理智与冷静凝聚而成的超我,按理来说你的一切思考都应该从理智出发咳咳……但正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最为理智的你,心中其实也拥有最为疯狂的一面,对你来说尽在掌握的局势太过无趣,所以你想要把水搅浑,让一切都脱离原本的轨迹,如此一来才能让你体会更大的乐趣!”
“其实从你离开昆仑山的那一刻起,你就有意不按照姜尚原本的轨迹去走咳咳……原本姜尚应该开的是算命的相馆,但你却故意开起了医馆,原本姜尚并不得到纣王重视,但你咳咳……你却故意成为殷商国师,原本姜尚应该在七年之后才于渭水之滨上演一出愿者上钩的把戏,但你不但助我提前七年将姬昌救出羑里,更是直接来到了姬昌身边,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一点咳咳……你想要一个不同轨迹的封神!”
“不得不说商容咳咳……确实是一步好棋,你以商容的密信为引子,将整个殷商朝堂搅得一团乱咳咳……昔年帝乙托孤六大臣,太师闻仲远在北海平乱,短期之内无法回归朝堂,丞相商容告老还乡,诸侯三公一死、一逃、一软禁,只剩王叔比干一人,却是独木难支,殷商朝堂已经彻底落入纣王,准确的说是落入附身于姜华肉身的千年狐狸精掌控之中。”
“如此一来,一切岂不是毫无变化吗?”姜尚摇扇说道:“暴君掌权,狐妖乱世,一切都将重新走上原本的轨迹,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七年而已。”
“当然不一样。”姬考摇头说道:“正因为时间提前了七年,千年狐狸精咳咳……对于纣王的影响还不是很大,如今的他虽然有些刚愎自用,却远远不是那世人唾骂的昏庸暴君,虽然他逼走了姬昌,并因为你的算计杀掉了鄂崇禹,但咳咳……但从他能够仅凭区区威胁,就逼得西方三十六路诸侯攻打西岐,便可以看得出,天下诸侯仍然没有彻底对他失望。”
“一方是刚刚崛起,由仁德之主姬昌统帅,有阐教支持的周朝咳咳……而另一方则是实力强盛,为霸道之王商纣掌控,有截教支持的商朝,如此己若敌强……”姬考说到这里双目深深的看着姜尚说道:“对你来说,以弱胜强,不才最是趣味吗?”
姜尚沉默片刻,忽然意味深长的对姬考说道:“……果然,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也最适合成为我对手的,只有你呀!”
姬考却说道:“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都不是自己,所以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或许对你来说,我是你的对手,但对我来说,你却仅仅是我的执念而已!”
“执念吗……”姜尚不断回味这个词语,面上表情变幻莫测,片刻之后姜尚伸手拿起桌上茶杯,十分豪爽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放下茶杯起身离去,但当他走到花园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神色莫名的说了一句:“只希望你的《皇世惊天宝典》,并非仅仅修炼了《轮回劫》!”
姜尚走后,姬考忽而笑道:“哈,果然瞒不过你呀,但却不知那最为重要的关键点……你又是否察觉到了呢?”
南伯侯鄂崇禹身死王宫,鬼侯姜焕软禁府邸,这两条消息传出之后,顿时震动整个大荒,而在那不久之后,更是有进一步的流言在民间迅速流传开来,传闻纣王早有铲除三公之心,但因为老丞相商容与太师闻仲的存在,让纣王心生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但随着闻仲征讨北海袁福通,商容告老还乡之后,无人压制的纣王终于动手,而西伯侯姬昌正是察觉到纣王的阴谋,才不得不连夜逃离朝歌,而纣王害怕自己阴谋泄露,所以才借讨伐姬昌的名义提前动手,将鄂崇禹诓入朝歌,最终残忍杀害。
纣王得知此事之后勃然大怒,他明白这条所谓的流言,定然是别有用心之人捏造而成,他所针对的从一开始就只有姬昌一人,南伯侯鄂崇禹和鬼侯姜焕不过是顺手为止,但这条流言却从一开始就给他定性成一个为了执掌权力而乱杀大臣的昏君,这让一向以明君自居的纣王如何能受得了,于是纣王当即命殷破败、雷开两人负责搜寻流言源头,查明身份之后可不用回报,先斩后奏!
两人领命之后便分头行动,殷破败负责率领朝歌守军排查流言出处,凡是有嫌疑之人,不问身份立刻抓捕,而后交由雷开审讯,两人的配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无奈散步流言之人太过狡猾,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两人竟是毫无所获。
朝歌城,殷破败府。
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殷破败与雷开两人,此时却是面面相窥愁眉不展,只因两人心中清楚,若是再不能找到流言的源头,纣王询问之时他们两人定然没有好果子吃,至于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这种事情也就只能心里想想而已,如果他们真敢这么做,不到明天事情就会传入纣王耳中,毕竟殷商王室直属杀手组织还珠楼的情报工作可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