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恶意地勾起唇角，明知自己其实不是这样恶劣的性格，却止不住地想要“欺负”怀中这只难得吃瘪的绿眼睛小巨怪：“哦？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教授你变坏了！”明显被自家恋人忽然恶劣起来的性格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哈利撅嘴，语气娇软地抱怨。

“哼。”也不应答，斯内普只是轻哼了一声，权作回应。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在门口静立了半晌，最终还是斯内普略带了些不自在地出声，打破了一室甜蜜安静的空气——

“不和霍利菲斯一起，真的没关系？”

如果按照斯内普的想法，虽然两人确定关系以后的第一个圣诞的确非常重要，能够独处自然是最好，但是无论如何霍利菲斯也是将哈里抚养长大（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别扭＝＝）的人，而哈利之前的圣诞，也全部是和对方一起度过的，现在两人聚首却扔下霍利菲斯一人……

坦白说，对于这个做法责任感很重的斯内普并不能完全认同。

但是……

“霍利说没关系的哟～”抱住眼前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腹蹭蹭再蹭蹭，像餍足的猫儿一般眯起眼睛的黑发少年语调软软地回复，“因为是契约完整以后的第一个假期，霍利说他不想被拘束在任何固定不变的地方，想要一个人先去四处旅行一番。”

当然，霍利大人的原话里还有一段，为了自家恋人那薄薄的脸皮和自己假日里能够整日独享的温柔对待着想，哈利就不打算一并将之说给斯内普听了……

“趁着两人独处的圣诞假期努力扑倒你家教授吧！”金眸的神龙临行之前这样对难得地脸红了片刻的挚友说道，“生米煮成熟饭以后，你才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时不时地就会感觉患得患失。我愿意把你交给斯内普，是因为他是你所选择的人。但是如果他不能像曾经保证的那样带给你幸福……我也不介意强行将你从他所在的这个世界带走。”

“平行世界有无数个，在我的本体依然处于契约的束缚之下的时候，我自然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是现在，在你完全继承了霍格沃茨传承契约并且修改了和我之间的守护约定以后，我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设下一个投影，然后再带着你一起穿越到别的平行空间去——记住，洛，这里的斯内普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凌洛的第一反应是囧——怎么感觉按照霍利的说法，教授其实变成了货架上的罐装蛇肉罐头，吃不好这个口味咱可以换另一个？＝＝

而接下来的第二反应才转回正常——首先是对霍利这份关心和承诺的感动，而后是坚决婉拒对方提议的决然……

“霍利，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哈利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应对方的提议的，“但是……我已经认定了教授——只是这里的教授。其他世界的教授再多再好（这个形容好惊悚哟……＝＝）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呢？真正让我认清自己的想法和心情，投注了全部在意的，只是我身处的这个世界里、陪伴了我千百个昼夜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人而已。”

霍利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对哈利给出的回复，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皱着眉离开了。

但是哈利知道自己的想法已经传达给了对方，也被对方所接纳。

“教授，我不会离开你的……”埋首在自家教授散发着熟悉药香的温暖怀抱之中，哈利低喃。

斯内普并不知道话题怎么会忽然转到这个方向上来，只是面对着小恋人认真又似乎有些伤感的自语般的承诺，脸庞很薄很薄的蛇王陛下却不得不做出回应——他不想让对方因为得不到回应而难过，也不想继续放任自己单方面地享受对方付出的情感而不作出回应。

“嗯……我知道。”抬手轻抚怀中少年柔软的黑色碎发，斯内普低叹，“我知道了。”

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习惯像哈利一样时刻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学会。

但是斯内普愿意为了怀中的这个小混蛋主动去踏出步伐，向着自己未知的、成为稳重可靠的年长恋人的方向。

“呼呼～～”哈利仰起脸，带着满眼喜悦又幸福的明媚笑意，“教授，最喜欢你了～～～”

斯内普的回应，则是一个略带犹疑，但却并不勉强的，落在少年白皙如玉的光洁额头的温柔轻吻——

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回应你，我也是……

仿佛是感受到了斯内普并未说出口的承诺，碧眸少年脸上的笑意瞬间更盛，带着足以晃花人眼的绚烂光华——

“教授，你真可爱……”

斯内普的脸顿时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