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问天嘴角一抽,也偏头看向破军,这败兴家伙又堵不住嘴了!
破军不屑地将玉牒随手扔给了一旁的武曲,就像扔什么脏东西似的。
接了东西的武曲牙疼,一边施法查探玉牒中的内容,一边斜眼破军,心中暗叹,这臭脾气又是何苦来着!
再瞄瞄青主的反应,果然,青主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陡然发作了,指着破军的鼻子破口大骂:“老杀才,为朕舍命办事的人都是奸臣,天下就你是忠臣是不是?”
刚刚看到高冠在寇府的所作所为,扫寇凌虚的面子扫的那叫一个痛快,尽显他青主的威严,因变局之事而抑郁的他气顺了不少,谁想还没高兴起来,便被当头泼下一盆凉水,那滋味……
破军立马梗着脖子硬顶回去,“如今局势微妙,当为陛下的大局着想,可高冠却为了个探子不惜干出可能激化矛盾的事情,也许仅仅是为了博陛下开心,却有可能让天下血流成河,令陛下苦费心力得来的天下大乱,这不是大奸若忠是什么?但凡只知道一心讨好陛下的人都是奸臣!”
青主一碰上这家伙的话就憋不住火,暴怒道:“冒着性命之忧去做事,在你眼里却成了戏子博朕开心?人家为了部下以身犯险,在你嘴中却如此不堪!朕问你,当年你力保牛有德时是不是也在做戏?”
破军:“两件事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陛下迎娶战如意为天妃说什么大局都是扯淡,最后成了宠幸的私欲,牛有德骂的好,陛下身边缺的就是敢说真话的人,死了岂不可惜!说到这事,臣不得不说,陛下啊,您久居宫中,身边没有一个真心人很容易受人蒙蔽,大家都投陛下所好,没一个敢讲真话的,长久下去还如何得了啊?陛下位极天下,讨好奉承的太多,容易迷眼呐!后宫之中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帮陛下掌眼的女人,是一个能劝的住陛下不让陛下自以为是、一意孤行的女人,是一个能随时提醒陛下保持清醒的女人,是一个能随时对陛下说出逆耳忠言的女人,而不是以声色娱好陛下的女人……”
听到什么自以为是,什么一意孤行,青主两眼都瞪圆了,这简直是在当众骂他,左右看了看,四周却空荡荡,找不到砸人的东西,最后指着破军鼻子打断了喋喋不休,一声怒吼咆哮,“给朕滚!”
破军还不肯闭嘴,一旁的武曲突然出手制住了破军,抱住了立挺挺的破军就走,今天的确骂的有些过了,再让他说下去青主估计要拔刀了。
“老匹夫!老杀才……”青主指着被抱走的人骂个不停,脸都气红了。
司马问天和上官青冷汗一把,这也就是破军了,换了别人这样骂陛下只怕早就把他脑袋给砍了,天威哪是那么好冒犯的,破军能这样一次次活下来也算是奇葩了。
好一会儿之后,被折腾的气呼呼的青主才平复了下来,冷笑一声,“上官,特制一面‘令行天下’的令牌,朕要在朝堂上当众颁发给高冠!”
司马问天和上官青相视一眼,明白了,这是针对“寇凌虚说高冠那所谓旨意是红口白牙”的举动。
上官还好点,只当是高冠的做法深得天心,又多获得了一层权力上的加持,以后执法查案怕是更肆无忌惮了。
司马问天却是暗暗叫苦,自己投桃报李怎么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现在假如高冠要闯自己的监察左部自己还能找借口拦着,以后高冠持明旨令牌硬闯的话,自己还能、还敢拦吗?而且似乎有点把左部的风头给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