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教授站了起来,并没有去理会那个老者,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迈诺斯身上。扬了扬眉毛,斯内普教授墨色的眼眸再次变得深邃凌厉,唇边凝起了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后用他那堪比天鹅绒的嗓音缓缓的开口,语速不急不缓,声线柔滑清冷:“迈诺斯?普林斯先生,我并不记得我曾经许诺过要和我的女儿一起改姓普林斯。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为什么会发生现在的这种状况?究竟是你理解错了,还是我当初意思表达得不明确?或者说根本就是你睡得太久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把脑子忘在了画像里没有带过来?”

迈诺斯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火,他将脸转向斯内普教授,恶狠狠的说道:“闭嘴,小子!”然后将头转向了那老者的画像:“我记得关于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塔纳托斯!”

“是吗?迈诺斯,我怎么只记得你说你会带继承人回来,却从没说过他们不姓普林斯。”塔纳托斯冷笑着回答。

“可是你明明知道!普林斯家没有流落在外面的男丁!只有小艾琳一个人躲开了那场袭击!”迈诺斯在画像里跳脚,如果有可能,他甚至会冲到塔纳托斯那里去揪他的胡子。所幸,他两边的肖像画把路堵得死死的,并不打算让迈诺斯通过。

于是争吵还在继续……

斯内普教授就那么站在那里,双臂抱肩,唇边挂着冷笑看着他们内讧,而艾洛玛则乖巧的坐在沙发上吃着小精灵早就送上来的下午茶。

“他们总是这样吵吗?”艾洛玛小声问着希尔。

小精灵飞快的扫了一眼墙上的画像,脸上露出了一种敬畏的神情,低声回答道:“两位老主人说他们不是在争吵,而是在进行一种学术辩论。”

呃,好吧。艾洛玛决定继续吃她的下午茶好了,然后趁斯内普教授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让希尔再带一块儿甜一些的蛋糕上来。

此时,那边的争吵……额,不,是学术辩论已经告一段落。迈诺斯气势汹汹的盯着塔纳托斯,而塔纳托斯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并不去看他的老对手,而把审慎的目光重新注视到了挺直站立的斯内普教授身上。

“别介意,迈诺斯总是那样疯疯癫癫,丢三落四的。”塔纳托斯很随意的解释着。然后艾洛玛看到那边的迈诺斯毫无风度的摔了一个他画像里的杯子。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吗?”塔纳托斯用一种优雅的姿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儿看上去就造价不菲的手帕,然后擦了擦他架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

斯内普教授短促的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很好,西弗勒斯。要知道,普林斯家并不是那种拘泥于形式,食古不化的古老家族。所以只要你有普林斯家的血脉就可以了。”塔纳托斯将目光转到了艾洛玛身上。

艾洛玛抬头冲塔纳托斯假笑一下:“抱歉,先生。我可从没有过和我爹地分开姓氏的打算。”

“当然,我不是刚刚说过吗?我们其实并不介意你姓什么——只要你能给我们弄一个姓普林斯的继承人就可以了。”塔纳托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重新戴上他的单片眼镜,审视着艾洛玛,然后继续说道,“以后等你结婚生子,从你的孩子里找一个魔药天赋最好的改姓普林斯就可以了。在此之前,普林斯家的所有资源都向你们敞开,无论是书籍还是珍稀材料……当然,如果在魔药方面有任何疑问,我们所有人都非常乐意为你们做解答。”塔纳托斯完全无视艾洛玛瞬间黑了的脸,依然保持着他那完美得体的贵族式笑容。

艾洛玛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点,站起身整理了下仪表,然后脸上挂起那种标准招牌的让人无法挑剔的假笑,对着屋内所有的画像做了一个屈膝礼:“谢谢你们的款待,但是我现在必须回去了。那么,再见,各位先生女士们。”

然后艾洛玛头也不回的走向壁炉,但是当她快走进去的时候,才尴尬的发现没带飞路粉。这个时候,身后伸过来一只熟悉的手,手里拿着的则是装着飞路粉的盒子。

不用回头,艾洛玛也知道是她爹地在身后,然后父女两个一起返回了霍格沃茨的地窖。

普林斯家族的客厅里

“都怪你,把小家伙吓跑了!现在可怎么办?”说话的是迈诺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急败坏,反而是一副极其冷静的样子。

“你不是说她有一个未婚夫吗?去把那小子找来谈谈,只要他同意了,那么一切都好办。”塔纳托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你说……那个西弗勒斯不会看穿了咱们的意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