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想做什么?”蛇王殿下狐疑不确定的眼神在邓布利多的脸上游移着,试图找出他真正的目的。
“什么都不做,西弗。”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闪闪发光,脸上一副我是你长辈可以叫你昵称的神情。斯内普厌恶把视线从这只摆出慈祥面容的老蜜蜂脸上挪开,薄薄的嘴唇无声的动了几下,似乎在咒骂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应该告诉艾洛玛一声,她有权利知道她母亲的出身和血统。除此之外,我并不想做什么。要知道,我并不指望你们会承认我——即使这是事实。”说到这里,邓布利多的声音竟隐隐带了一丝苦涩。
斯内普冷哼一声,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对此,艾洛玛决定还是不表态,一切听从他爹地的吩咐就好。
屋内又沉寂了几分钟,邓布利多微微叹口气,满面苦涩的站起身告辞。在艾洛玛看来,这个一直坚持战斗在第一线与食死徒进行各种斗争的老巫师的背影,在这一瞬间看起来竟然有些佝偻,心中不知怎的,竟徒增了一片伤感。
就在邓布利多即将走出客厅的时候,斯内普缓缓的开了口,语气依然是那么的冰冷:“或许,邓布利多阁下愿意在圣诞节和艾洛玛生日的时候为她送上一份特殊的礼物。”
邓布利多猛然转身,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神闪烁着惊喜和不确定。不过在与斯内普对视了几秒之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开怀的笑容:“当然,我当然愿意。”
“不许送甜食!”斯内普黑着脸补充道。
“唔……可以,当然可以!”邓布利多满面笑容的一口答应,然后偷偷向那边坐着的艾洛玛挤挤眼睛,一副你不用担心,都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斯内普黑着脸返回了实验室,虽然他不确定是否还有心情继续魔药分析,但是对着熟悉切可靠的坩埚总比面对着这只死赖着不走的老蜜蜂要好得多。
而艾洛玛则干脆的拿出了她和赫敏的研究,向这个被誉为当代最杰出的白巫师请教着最后的几个小问题。对此,邓布利多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拉近感情的机会,非常高兴的奉献着自己的知识,并不时的提出一些改进的建议。
抛去一切政治外衣,邓布利多的确不愧他本世纪最杰出的白巫师之名,几个小小的建议和指点就让艾洛玛觉得茅塞顿开,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墙上的画像们开始有些嫉妒,不过本着礼仪还能克制着不说话。不过跟艾洛玛最熟的迈诺斯可没打算让普林斯的血脉被人就这么打感情牌的勾引走,不时的对邓布利多的某些见解讥讽几句,试图破坏他在艾洛玛心里的形象。
对此,邓布利多当然也不甘示弱,言辞犀利的与迈诺斯针锋相对起来。显然在不涉及巫师界利益的前提下,他也会丢下那些深思熟虑一点点布局的习惯,重新变得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艾洛玛一脑袋黑线的看着两个岁数加起来都快四位数的老人家在进行激烈的“学术上的讨论”,决定无视他们的年龄和身份,抓紧时间进行伟大的偷师大业。
魔药大师心得之八:永远不要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学到有用知识的机会,集中精神,尽所能去记忆。
艾洛玛认真的听着他们的吵架内容,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疑问,然后从两种听起来截然不同的回答中寻找出它们的共同点,然后记下来,继续询问。不能否认的是,这两个重量级的老巫师的对话的确让艾洛玛领悟到了很多对她有启发的内容,受益良多。
当邓布利多在普林斯庄园用过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和享受了美味的甜点后,非常愉快的告别了斯内普父女俩,返回了他自己的住处。
斯内普深邃的目光看着消失在普林斯庄园门口的邓布利多的背影,淡淡的对艾洛玛说道:“别完全相信他。邓布利多是一个为了巫师界可以很随意的牺牲掉自己的人……”斯内普只说出了这半句,但是他知道艾洛玛会了解他没说出口的话,那就是:我不敢保证他会事事以你的安全为先……”
“我知道,爹地。但是,我原以为你不会同意承认我和他的关系。”
“我承不承认都不能否决你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事实……”斯内普平视前方,并没有去看自己身边的女儿,“最重要的是,也许承认了你和他的关系,会对你未来的安全有所帮助……”
希望如此,魔药大师心中默念着,只要你能安全,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艾洛玛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就那么挽着自家爹地的手臂,父女两个慢慢的在月光照耀下树影斑驳的石板路上走着,享受着很久没有过的安详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