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被制成画像会让人头脑里的构造也随着一起改变的话,那么托马斯先生刚刚说的话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了。”黑袍男人将赖在自己怀里的小巨怪轻轻推开,示意她站到一边不要开口。而后斯内普就那么双手抱胸地站在那里,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讥讽笑容。

“……你什么意思!”安德鲁一愣,本能地觉出眼前这个男人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你的耳朵没有被画师遗忘的话,那就应该已经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了。”蛇王殿下毫不吝啬地对着画像里的那人喷洒着他特有的毒液,“这里是艾洛玛的卧室,作为一名父亲,我不能让你们留在这里——所以,我才让希尔把你们带去艾洛玛的书房。”

“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我是她舅舅!”安德鲁绿色眼眸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个男人凭什么要把他从可爱的艾洛玛宝贝儿身边带走!

斯内普把双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放了下来,轻轻地拍了几下表示赞同。

不过黑袍男人的这个示好举动,并没有骗过站在一旁的艾洛玛,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生活了十一年的黑发女孩儿,已经敏锐地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爹地那因为露出笑容而微微上扬的嘴角,并不是真的停留在代表着赞美的弧度上。

“没错,托马斯先生,你的确是艾洛玛舅舅。”

安德鲁很是意外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他死活都看不顺眼的男人,诧异的发现他竟然在点头认同自己的身份和发言。

“但是,假设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是一个男人。当然,你现在已经变成了画像……也许托马斯先生拜托了画师帮你改变了性别?”斯内普唇边那一抹讥讽的冷笑有逐渐扩大的趋势。

“就算是变成了画像!我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安德鲁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仿佛想从画像里冲出来一样。

黑袍男人看着安德鲁那气急败坏的面孔,懒洋洋地开口说道,“既然托马斯先生确定了自己的性别……那么,请你给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个让成年男子不分昼夜地留在自己女儿闺房内的理由。”

“我……”安德鲁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这个讨厌的男人没有说错,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的确不应该一直留在艾洛玛的卧室之内,就算他是她的舅舅也不行。

于是,在安妮塔的劝说下以及艾洛玛的和稀泥中,两个男人那可以算是杀气腾腾地眼神交流暂且告一段落。

不久之后,应安妮塔的要求,艾洛玛将德拉科请到了普林斯庄园,并且带到了自己母亲面前。在这件事上,德拉科表现得可圈可点。他并没有因为安德鲁是个麻瓜就蔑视他,相反对于这个为了爱情甚至牺牲掉自己性命的男人,还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赞美和尊重。

当然了,这个举动无疑惹恼了他那黑着脸的教父大人。于是在普林斯庄园用过晚餐后,德拉科一脸抑郁地返回了自己家,和他一同回去的还有在暑期作业之外的三份加长版的魔药论文。

在见过德拉科后的不久,艾洛玛在和斯内普商量后,决定把安妮塔的身世告诉她,并由于她自己来决定是否要与邓布利多见面。

对此,安妮塔流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拒绝。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已经变成画像了,那么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话虽如此,艾洛玛还是在没有和自家爹地打过招呼的前提下,偷偷地把邓布利多请到了普林斯庄园。然后让这个白胡子老巫师在她的书房里与安妮塔做了一次长谈。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抓捕到了小克劳奇以及那些残余的食死徒并加以审判之后,邓布利多就很干脆地秘密搬进了普林斯庄园。

“我得抓紧一切时间享受天伦之乐才行。”白胡子老巫师这样对黑着脸的斯内普说道,“西弗勒斯,你不会忍心让一个老人孤单的独自生活吧?”

“事实上,我很愿意这样做。”黑袍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然后就不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了。

一方面是因为毕竟邓布利多和自家小巨怪以及安妮塔有血缘关系,他们在一起也是合理的;而另一方面则是通过这些年的接触与了解,斯内普早已经明白了,他眼前的这只老蜜蜂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邓布利多对于斯内普的这个态度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之前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这么简单。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尝试着改变一下,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于是,白胡子老巫师占据了普林斯庄园二楼的一间客房,并在艾洛玛的帮助下,将他自己的东西堆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