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做不到啊。

所以,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了。

不,一开始,就只有那一条路吧。

少女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里,低低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麻木感猛然从小腿爬上了膝盖,失去了灵力的压制之后,反噬似乎也来的格外的快。内脏的痛楚渐渐激烈起来,她掐着已经毫无知觉的小腿,笑到几乎没有力气。

……就这样吧。

她已经很累了,累到不想坚持下去了。

***

周防尊又受了伤回来。

少女沉默着为他包扎,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话越来越少,只将那本书翻来覆去的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看了一遍又一遍。

今天也是一样。

替周防尊包扎好之后,少女洗干净手,安静的坐在一边继续看着那本书。

“读一段吧。”

也许是想打破这段僵冷的沉默,他忽然对她说。

“这是一种无私的爱,因为特蕾莎对卡列宁无所求。她甚至不要求爱……如果我们没有能力爱,也许正是因为我们总渴望得到别人的爱,也就是说我们总希望从别人那儿得到什么(爱),而不是无条件地投入其怀中并且只要他这个人的存在。”

少女的声音轻而柔和,从周防尊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她无血色的唇,整张脸白的隐隐透明,隐约可见皮肤下青蓝的血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这样消瘦了。

“……特蕾莎接受了卡列宁当初的样子,她从未设法以自己的形象来改变它,她预先就已认可狗也有一个世界,所以不想把它占为己有,她也不想嫉妒卡列宁的秘密癖好。她养它不是为了改变它(而男人总想改变女人,女人亦想改变男人),而只是想教它一门基本的语言,使它得以与人类彼此理解,从而共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