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有点寂寞啊。真奈从小就懂事,每次总是说着‘我没事的’‘一切都很好’‘没问题的’……可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少累……艺能界哪是那么好混的?可是我们这么没用的父母,一点忙都帮不上啊……”

放下茶杯,她深深的叹息一声。

“其实我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只到我膝盖的小丫头,软软的,小小的,抱着我喊妈妈,总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要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才肯去睡觉……好几次我都梦见她,小小的一团窝在我怀里,手里攥着我的衣服,睡的像只小猫一样,还打小呼噜……”

妇人的神色有些恍惚,做了一个抱着什么的动作,空荡荡的臂弯轻轻摇晃,好像在哄着小宝宝一样。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在她鬓边的银丝上,那雪白刺痛了陆生的眼。他调转视线,却被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老人惊了一下。

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佝偻着背站在卧室门口,仓皇的张望着,嘴里不断念叨着“真奈呢?我的真奈去哪了?”,似乎是怎么都找不到要找的人,她蹒跚地走了过来。

而后,陆生看到了真奈。蓝色的长发没被编成三股辫而是就这样披散下来,因为总被编成三股辫,散下来就变得卷卷的,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丰美的光泽。真奈一脸无奈的追在老太太身后,也不敢伸手去拽她,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时小声唤她奶奶,一遍一遍重复着“我在这里”,不厌其烦。

“婆婆一直有阿兹海默症。”妇人望着那边,眼神越发苦涩,“自从那孩子出了事……她的病情就加重了。现在,已经不认得人了。”

不知道是找不到孙女,还是终于意识到孙女就在身边,老太太绕着房子转了三圈以后终于消停了。她蹒跚着走到露台那坐下,拿过放在那边的蛇皮三线,一下一下拨弹着,苍凉的曲调响起,老太太用古老的腔调唱着古早的民谣。真奈在她身边坐下,将手虚虚放在她的膝盖上,望着奶奶苍老的面容,因为逆着光,所以陆生看不到她脸上到底有什么样的表情。

他只听到她说,奶奶,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的。一直都在这里的。

火神大我会遇到黑子哲也是意料之外。

毕竟你从体育器材店拎了俩篮球出来,转头就看到隔壁花店走出抱着一捧白百合的你搭档……也算小概率事件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