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杀，是吧？”哈利停了下来，扳着他瘦得扎手骨头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还没有享受够生活呢。”西弗勒斯笑道。

“可是结束生意、写书、跟我像父子一样的过日子——”哈利越回想越觉得这几年西弗勒斯一直在安排后事，他好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期一样。

“我三年前就知道自己的病了。”西弗勒斯熟练的说着早已经准备好的谎言，“对不起，不能陪你更久了。”他用手指理了理已经长成男人的绿眼男孩的黑色头发，男孩的闪电形伤疤淡了些，可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原本的形状。

哈利猛地吻上他冰凉的嘴唇，吸取着他口味夹杂着魔药味道的津液，这一次西弗勒斯一样没有推开他，而西弗勒斯的纵容让哈利感觉害怕。

西弗勒斯从来都没有用父亲之外的爱，爱过他，不管他怎么样争取，怎么样做都一样，这是他们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真正的吻。

哈利放开了他的嘴唇，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答应我，不要死。”他哽咽着说道。

“对不起。”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我死之后你要好好生活，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幸福地过一百年——”

“我已经找到我爱的人了！”哈利说道，“为什么只有三年？为什么？不够完全不够——一辈子都不够——”

“一个人一辈子并不一定只爱一个人，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那你呢？你能不能把对妈妈的爱分给我一点？一点也行啊！”哈利哀求似地说道。

“如果爱能分来分去，我们也不是我们了。”西弗勒斯说道，他闭了闭眼，记忆里的红发女巫年轻依旧，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不能坦然的面对红发女巫了，他寂寞枯冷了太久，格兰芬多火一样的爱已经让他坚固的冰山有了缝隙，他对哈利是父子之爱还是夹杂着别的什么他已经分不清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做到我想要你做的事，我要你做的事就是好好的生活下去，做正直善良对社会有用的人——”

“你以为一个吻就能收买我吗？”绿色的眼眸再次被阴影侵占，哈利跟自己身体里的魔鬼斗争太久了，“一个吻是不够的！”

“我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只要你答应我——”

哈利再次吻上了他，推着他到了一个暗巷的墙上，手伸进了他的长袍，在一阵风吹过之后，他们消失在了巷子里。

西弗勒斯的身体原本就不够性感美丽的标准，长久的病痛让他瘦得更加厉害，抱起来甚至有些硌人，哈利却膜拜似地遍了他的全身，西弗勒斯一直紧紧地闭着双眼，除了在哈利侵入他时哼了一声之后，再没别的声音。

哈利一直在默默地流着泪，他知道这是西弗勒斯对他最后的纵容，而准许他做到这一步，说明他真的要失去西弗勒斯了，刚刚拥有就要失去，还有比这更让人难过的事情吗？

一切结束之后他紧紧地抱着西弗勒斯瘦得吓人的身体，“不要死，不要死，你可以给我施一忘皆空，让我彻底忘了你，把我扔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你不死——”

“跟你没关系。”西弗勒斯抚摸着男孩的头发，“真的跟你没关系，咳——”他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哈利却强硬地强迫他移开手，吻着他的嘴唇，西弗勒斯口中的硫磺味让他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在西弗勒斯身上感觉到这种奇怪的味道。

“很脏。”西弗勒斯推开了他。

“不，不脏。”哈利本能地记住了这种味道，他让西弗勒斯枕在自己的胸前，“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好吗？”

“好。”西弗勒斯点了点头。

他们点着篝火，烤着土豆和钓上来的鱼，老旧的唱片机里放着甲壳虫乐队的音乐，哈利依靠在西弗勒斯的肩头，听着他用低沉的声音念着沙士比亚。

“小的时候我让你讲故事，结果你在讲完诗翁彼豆的故事集之后，给我念李尔王——”哈利说道，“那个时候我想着这个故事真无聊，可是我喜欢你的声音，所以一直装做很喜欢的样子。”

“你当时的呵欠出卖了你。”西弗勒斯说道，那个小小的，只有一点大的孩子，长成了如今的样子，如果他们的关系不是像现在这样奇怪而诡异的话，他真的可以向莉莉请功了，可是莉莉上了天堂，他要去的地方却是地狱，估计是见不到了。

“我们一直在海边住着吧，哪里也不去。”哈利感觉到了西弗勒斯的疲惫，坐直了身体，让西弗勒斯枕在自己的腿上。

“好。”

他们没有用巫师帐篷，而是租用了麻瓜的两人帐篷，两个人挤在一个睡袋里，哈利紧紧的像是海盗搂着毕生的珍宝一样的抱着西弗勒斯入眠，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做爱只有那一次，之后只是在一起相拥入眠罢了，哈利害怕自己长久压抑的激情会缩短西弗勒斯的生命，毕竟他生命的烛火是那样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