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夏松可以断定这位李先生定然是一位极不好惹的大人物,也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宁奇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严厉,“出去!”
“是,是。”夏松赶忙应着,可越是着急,手脚就越是没有力气,根本站不起来,宁奇见状,不由无奈叹息一声,然后冲他一挥袍袖。
夏松只觉得天旋地转,待到他脚踏实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身在藏书楼外。
直到此时,李道虚才从书架后走了出来,两手空空,对宁奇说道:“那卷书被人拿走了。”
宁奇眉头皱得更深,他不认为这是李道虚故意编出的谎话,以李道虚如此身份,还不至于如此下作行事,他只是觉得李道虚口中的那卷书定然极为不俗,而且大有深意,否则当年李道虚不会无缘无故将此书留在此地。他不由问道:“敢问李先生,这卷书是什么书?这座书楼虽然规矩森严,但还是有人能来此地借阅藏书,兴许是被人借走也说不定。”
李道虚淡淡道:“是一部心学圣人的《传习录》,其中夹着一篇心学圣人亲自手书的散曲《归隐》。”
宁奇自是知道《归隐》,此乃当年心学圣人所作的散曲,仅仅如此,不算什么,可是心学圣人亲自手书,那就十分宝贵了,意义非凡。宁奇万万没有想到李道虚竟然会在藏书楼中留下了这样一件物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答话。
李道虚也不催促,只是负手而立。
过了好一会儿,宁奇才道:“也许是被人借走了,我立刻让人查找所有借阅记录,定会给李先生一个答复交代。”
李道虚面无表情道:“不必了,我大概已经知道是何人将其拿走,你们要不回来,也不必去要。既然那人喜欢,我送他就是了。”
宁奇只觉得李道虚的这番话大有深意,可具体有什么深意,一时半刻之间,他又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楼外响起,“李先生这是将这卷书当作鱼饵,只是不知李先生想要钓起哪条大鱼?只怕我万象学宫这座小小池塘,容纳不下李先生想要钓起的大鱼。”
话音落下,又有一名白发老儒来到二楼,正是三大祭酒中的司空道玄。
李道虚看了司空道玄一眼,“还是司空兄知我懂我,只是此语言之尚早。”
司空道玄微微一笑,问道:“道门将大会之日定在了牡丹花节前后,地点就选在了龙门府中,李先生作为三位掌教大真人之一,可是来赏花的?若是来赏花的,为何不见另外两位掌教大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