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此时,他们还如何不明白,李道虚突然出现在此地并非是偶然,也不是他随性行事,而是早有预谋的。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宁奇叹了一声,“道门中人不按常理行事,是要反守为攻。”
司空道玄也道:“看来我们秘密邀请几位前辈出山之事,没能瞒过道门,所以道门的几位长生地仙才会提前赶来,就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温仁在三位大祭酒中性情最是暴躁,此时就有些愤怒了,“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沈无忧都被人抓了,总不是靠张静修算卦算出来的吧?”
宁奇摇头道:“难说,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知道此事的不仅仅是我们三人。你不要小看道门中人,有些时候,未必是我们的人有意走漏了风声,而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却不自知,道门中人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再去追查,然后仔细推敲,便能知道个大概。这个时候去查,肯定什么也查不出来。”
温仁狠狠一甩袖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宁奇面无表情道:“不算了还能怎样,难道在这个大敌当前的关口去清查学宫上下吗?本就人心惶惶,只怕顷刻间就要学宫大乱。”
“好了。”司空道玄开口了,虽然他是温和派,不赞成儒门与道门开战,但事已至此,他作为儒门中人却是不能置身事外,“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是于事无补,关键是怎么应对张静修和李道虚,还有,秦清只怕也要到了,补天宗可是古时刺客出身,如果秦清藏于暗中,对我们更是大为不利。”
说到这里,三人都沉默了。道门放出风声,要在牡丹花会前后召开道门大会,共商大事,可是并未确定是具体哪一天。他们本来以为,道门这次肯定是大张旗鼓,那么多的人手,必然无法掩人耳目,哪知突然之间,道门的大批人马还未赶到,三位掌教已经是到了,万象学宫虽然耳目众多,但哪里能探查长生地仙的踪迹,此时被道门先声夺人,闹了个手忙脚乱,还未交锋,已经先落入下风之中。
便在此时,有人说道:“三位不必惊惶。”
三位大祭酒转身望去,有一人行来,披着鹤氅,仙风道骨,正是青鹤居士。
外人中少有人知道青鹤居士等一众隐士,三位儒门大祭酒作为儒门高层却是一清二楚的,尤其是七位隐士中在世间行走最多的青鹤居士,更是打过许多交道,此时见青鹤居士现身,纷纷上前与青鹤居士见礼。
见礼之后,温仁第一个问道:“敢问居士,其他几位隐士今在何处?”
青鹤居士轻抚胡须,道:“温大祭酒不必担心,他们已经到了,该现身的时候,自然会现身的。”
听得青鹤居士如此说,三位大祭酒都是松了一口气,有六位隐士,再加上其他儒门高手,在道门大批高手未至的情况下,真要以多打少,也不是没有胜算。
当初地师攻入大真人府,看似纵横无敌,可真要算下来,当时大真人府中就连两位造化境高手也没有,起初只是张静沉一人靠着镇魔台的地利和大真人府的阵法苦苦支撑,后来张静修的身外化身赶到,张静沉已经没有战力,等同少去一人,所以就算再加上白绣裳,也只是两位天人造化境对上地师一人而已,不足三三之数。归根究底,那日地师奇袭大真人府,并非一人之功,而是阴阳宗倾巢出动,又趁着张静修本尊并不在大真人府,打了个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