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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柳尚书还是刑部侍郎,而我手中的这封信则是天宝二年的时候由宫中内官罗九功写给当时的柳侍郎的,信中说的是罗九功向柳侍郎索贿一事。”上官莞望向柳凤磐,“不知柳尚书可有话说?”

柳凤磐闻听此言,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罗九功索贿,并非自己贿求罗九功为内援,无甚可怕,于是道:“宦官贪婪无度,向本官索贿也在情理之中,何来冤案?再者说了,此信真伪,也是难说。”

上官莞道:“我拿到这封信之后,有一点想不明白,罗九功为何偏偏向柳尚书索贿呢?正所谓无功不受禄,罗九功身为当年的司礼监秉笔之一,总不会平白无故地索贿。”

上官莞微微一顿:“天宝五年,罗九功病故,已经死无对证,其实这封信是真是假也无所谓了,因为我又派人去见了罗九功的后人,从他们那里拿到了许多其他信件。”

柳凤磐脸色微变。

上官莞笑道:“柳尚书很吃惊?你分明已经派人杀了罗九功的侄子。可你却忘了,宦官除了侄子之外还喜欢收义子干儿,罗九功最终还是将这些东西交给了自己的干儿子,他的干儿子也是宦官,住在宫中,想来柳尚书的手还伸不到宫里去。”

卢北渠问道:“不知上官姑娘又是怎么拿到的?”

上官莞若有所指道:“儒门能做到的事情,道门未必能够做到,可找个宦官总不是什么难事。”

卢北渠听出上官莞话中暗指儒门在宫中的种种手段,便也闭口不言。

上官莞又取出一封信:“罗公公把这些来往信件全都保存了下来,想来是为了当作把柄,可惜罗公公还未用上这些把柄就已经一命呜呼,其中就有柳尚书的,不知柳尚书想不想听?”

柳凤磐脸色涨红,喝道:“你血口喷人!我从未给罗公公写过什么信,这些所谓的来往信件定是伪造,你拿这些假信来污蔑我,到底意欲何为?”

上官莞不为所动,直接展开信读道:“罗老师傅尊鉴:晚生以为,张犯白圭,乃张肃卿之长子,若不从严惩办,何以震慑张氏余党而儆效尤?晚生将其关押于刑部大牢之中,几番拷打,嫌犯抵死不从,今令其随从亲信、其他嫌犯等指证确实,毋庸再行审讯即行就地正法,不准任其狡饰,其家人、随从亲信分别惩办,亦是就地正法。至盼及时示下,以匡不逮,无任感祷。柳凤磐。”

柳凤磐身子一颤,仍旧大声道:“污蔑,污蔑!我从未写过此信,此信定是伪造。”

说罢,他又向儒门众人连连拱手作揖:“还请诸公明鉴,还我公道。”

儒门众人个个脸色凝重,无人答复。

上官莞冷冷一笑:“此外,我还找到了一封绝命书,不知柳尚书想不想听?”

柳凤磐浑身颤抖,指着上官莞怒喝道:“贱人,我与你有何冤仇,你竟如此构陷于我,意图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