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两人恩爱亲密,邢岫烟舍了敏感的东西,略去“无/产/阶/级”革/命,说起建/军节,然后说起那个年代的人的起名趣事。

这也逗得徒元义哈哈大笑,说:“要不你弟弟叫邢八一,你儿子叫徒建军好了。”

邢岫烟说:“我才不要呢!”

徒元义说:“那叫老大叫徒卫国,二弟就徒卫邦,三弟叫徒卫军,四弟徒卫民,五弟徒卫……还有什么要卫?徒卫娘?孩子要孝顺你嘛。”

邢岫烟白了他一眼,说:“你儿子是日字辈了,哪里是卫字辈?”

徒元义却没有想排行的事,微有发愁,说:“都进宫一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

太医都说他们身体很健康,这时徒元义不禁有些怀疑是不是灵魂穿越重生的原因,心想要抽空研读一下道卷。且也在那经卷中找找有没有生子秘方。

徒元义是不忍怪她“不会下蛋”,但心底也急着要孩子,他都快三十岁了。

……

邢府办洗三酒,宾客盈门,皇帝派人来宣赏,还册封邢李氏为“安国夫人”。这在京都上流社会无人不知,真有几分“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之状。

这宸贵妃得宠,母亲是一品安国夫人,义姐义妹均封县君,便是苏馥儿出嫁前也得了个“幽兰县君”的封号。

这还是皇帝控制自己的结果,心中极是喜爱贵妃,且患上了自己不承认的“惧内”,偏偏手中还有极大权力,徒元义没有做出史上有名昏君做出的事都是不错的了。

……

中秋过后,圣驾北狩朔方。自皇帝登基以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北狩。

第一次北狩是乾元元年,也是徒元义登基的第二年。当时他手中也就刚刚收了几个心腹,也因为办肥皂厂、火柴厂积累了一点钱。北狩时带得人员不多,但是他也在那一年,在朔方射虎射雕,打出勇武威名,在军中已有威望。

到乾元四年秋,徒元义再次北狩,那时已经平定三王之乱,他在朝中威势日盛,那次北狩西宁郡王兼朔方节度使、幽州节度使等地方豪强对他就打心底十分恭谨了。

乾元六年秋的北狩,地方和中央的力量对比当然就更大了。如今文武恩科刚过,他又多了两年时间培养心腹,手底下人才济济。说真的,就算把河朔、幽燕之地的文武全换一遍,只要北方不刚好南侵,给他三个月时间,徒元义都有底气了。

百年过往,前生当皇帝艰难,徒元义虽然不说出口,却也有一些反省自己失败的地方。

一是堂堂天子陷于后宫,与女人一般见识,非帝王所为。(非作者歧视自己,在古代,这是现实,如武则天、秦良玉这样的女子有多少?)

二是因为穷,堂堂天子小家子气计算,却缺乏果决霸气。

三是被内讧拖进泥潭,耗去了大周的气数,而外敌强大起来,此消彼长,怎么不是亡国之兆?

四是有几分刚愎自用不能容人,没有积级做人才储备,且在用人上诸多挑剔。他用人不唯才,而多看“派系”,又有些苛求人才的“德”,追究有才干之人的过往。现实是所谓“有德无才”的人,比“有才无德”的人用起来更可怕 “有德无才”的人任上不作为、空谈、死板都是误国之辈。水至清则无鱼,古人真诚不我欺。

五是从未领过兵,他缺少安全感。

徒元义如今重生为帝,这些缺失自然基本上是没有了,当年徒元义解开心结后看天下事的格局完全变了。想想前生的皇帝当得憋屈,外因占很大部分,但是自己个性不够刚强,反被别人左右也有关系。

北狩时除了锦衣卫、拱圣军、西厂,还有京都禁军的中军黄衫军和京都西白衫军的各一半人马。黄衫军的统领是徒元义一手提拔的心腹,也是他记得的前生的一员良将卢坤,现封二等将军;白衫西军的统领是在三王之乱中立功的周显川,现封三等靖毅伯。

也跟着些皇帝钦点的人,比如兵部尚书孙源望、兵部历练的英亲王、兵部主事贾琏,他们要配合调配后勤物资。此外还有未来宰相之才的谭谦也得机会跟来,有时暂做中书舍人李文俊的副手,有时又做贾琏的帮手。而萧景云则是在拱圣军中当校尉,只不过他深受皇帝宠幸,也时常近前伴驾。

苏馥儿带着黛玉坐在后方随驾官眷的马车里,若不是石慧刚刚定亲合了庚贴,她自然是要来的。

石慧定的人家却是襄阳男爵之长子戚志城,现今也在京都禁军历练,但南军红/衫军当了神机营副指挥,现年不过二十一岁。邢岫烟也向徒元义打听过,襄阳男爵家没有什么妨碍,戚志城没有毛病。戚志城长相貌斯文俊秀,如果他生在现代就是个典型的偏科男生,擅研究理科,厌恶背诵,自不擅读四书五经八股。这典型的理科生幸而是武将家出来的,十八岁时家中托了关系送进了当时的京营南营。因为是理科生,对是概率、角度、射击间歇这些把控很有悟性,倒有几分歪才,这才当上神机营的副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