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指着同是铸金的落款篆书,说:“那篆刻是‘徒肃宏’三字,肃是肃亲王,宏是宏正,圣上登基前是肃亲王,宏正为字。可笑当年我听成了‘叔洪’,不然也不会如此失礼君前。”

作为寒门读书人,虽不知道宗室有哪些王爷,但当今圣上的名讳是知道的,平日做文章才好避讳。

张山叹道:“咱们大都督这来头也太大了些。”

吴大富笑道:“大了才好!”

几人又让陈逸去敲门,守门小厮听说是四川新军的人来拜见老爷,忙迎进去。

承恩公邢忠素有仁名,时常施粥赠药,礼贤下士,与人为善,家奴若有犯事他从不偏帮欺压百姓。便是他当年与舅兄李家的一段旧事也多有人知,大家都愿和这样厚道又显赫荣宠的人家往来。

邢忠不是外朝官员,并不天天上朝,因为皇家宗室用度上采取了预算制度,如广储司这样的部门,工作大大减轻,是以他正在家中。

当下接待诸将喝茶,他倒听谭谦说过四川的事知几人的名号职位,倒让大家受宠若惊。

邢忠喝了口茶,说:“我也早想见见几位将军,可巧今日你们就来了,免了我派人去请。”

段芝道:“我辈寒微之人,冒然上门,恐也失了礼数了。”

邢忠道:“当年娘娘便说英雄不问出处。真论起出身来,当年我也不过一介平民,皇恩浩荡才有今日。论起真本事来,我是不及几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