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数百人的动作同步的停顿,一时间,好像这整座府衙都随之静滞了。
天空之上,悬停在日头中的那道身影,展翅之后,忽然消失。
地面上的高保家,突然缩身一滚。
他一个胖大的身子,沉重的躯体,在这一缩之下,好像陡然间就成了一个圆滚滚的软球,挂在了大盾中心的位置。
接着,他这个缩成了球似的身子一拧,整面大盾就在上下四方飞速运转起来。
因为高保家的这面盾牌舞的太圆润了,乍一看去,就像是穿着衣服的肉球外面,又裹上了一层大铁球,然后这个硕大的铁球,就在原地轰轰转动。
一个换血境界的大拳师,如果擅长刀法的话,一把刀舞起来,就能做到泼水不进。
一桶水泼过去,一滴都洒不进去。
这是何等周密的招数。
但是,就算是那样泼水不进的刀法再密上十倍,也绝对比不上此时高保家的防御密度。
“大铁球”轰隆隆的响声里,东边忽然有一道细微的光痕闪过。
两米多高的银白大球似乎整体震了一下,随之向西边一弹,地上碾出一道深深的沟壑,碎裂的砖石带着不下于弓弩的力道,溅射出去。
但是那些碎石,还没有飞出铁球周边六尺的范围,又纷纷在无声之中被切开,多出一道道如同镜面一样平整的切口,直到碎成粉末。
石粉弥漫之际,遍布在空中的一条条细长刀痕,才在这些昏暗粉末之中被衬托出来。
就光是银白大球旋转的这一会儿时间里面,周边六尺,至少已经有五百多道笔直的刀痕,纵横交错,错落有致的密布在每一寸的空间里。
每一条刀痕,看起来都像是绷紧的钓鱼线那样纤细,但其中蕴含的,是随便一条刀痕放出来,都足以切断半尺粗细熟铜柱子的极锐锋芒。
每一条刀痕消失的时候,又立刻会有新的刀痕补上,出现在新的方位,织成一座十死无生,随灭随起的绝命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