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个中年男人跟客商道别之后,顺手买了两件皮子,便往自己家里走去,半路上又遇到了另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人。
不过,不同于他身上的粗布麻衫,那个站在路边树荫下的男人,虽然明显已经年过四十,但穿衣打扮还是非常讲究。
紫色的绸布长袍,发髻上插着一根红玉簪,有一种近似于王侯贵族的气质,尤其是下巴三缕长须黑亮柔顺,显然是用心保养过的。
衣服粗糙的聂人王一见了这人,便把手里两张皮子往肩上一甩,哼道:“怎么,又到我这里来听消息?你自己去问问那些借住的客人,他们又不会要你的钱。”
断帅从树荫下走出来,道:“唉,聂兄,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说话总是没个主旨的,你问他一句,他能扯闲篇,歪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净讲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我哪有这个耐心?”
“嚯,我就很有耐心了是吧?”聂人王甩着手里的皮子,说道,“总有人说,练刀的暴躁,是江湖豪客,练剑的,却往往是有君子之风。古往今来,有这么急躁的君子吗?”
断帅不以为忤,捻须笑道:“偏劳聂兄了。”
他不动声色的转口说道,“其实咱们隐居在这里十几年,早就不问世事,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话,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要是他们两个省心一点,我们两个老的,也不必去跟那些行脚商人浪费口舌了。”
聂人王心有同感,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这回还是没打听到,风儿和断浪有没有闹出什么名头来,但是江湖上却是真翻天覆地了。”
“从我听到的消息来看,要不了多久,咱们这个村子,也必定要被影响到的。”
“哦?”断帅好奇道,“能有什么事情,居然叫你做出这样的判断?”
聂人王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在脑海中提炼了一下,以最简练的话语说道:“有人灭天哭殿、吞天下会,立西楚龙庭,约战天下所有顶峰高手。”
“半个月前,天山一战,一字并肩王自承不如,独孤剑圣远走。东瀛皇影赶到,尽施全力,未能撼动龙庭之主分毫。”
“这半个月以来,中原皇朝、无双城等,已经接受了西楚龙庭的赐封,名义上,都已经成了这龙庭的一部分了。”
断帅听到这里,心中已经被一种不可思议的情绪给填满了,面目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
他虽说已经退出江湖,但毕竟也曾经是在江湖上有一番名望的,自然更能够理解,那些顶峰强者,在武道这方面的成就,到底有多么令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