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晨曦, 沃洛克走到了天台之上, 暖融融的阳光驱走他身上的阴冷的同时还烧灼着他的皮肤。手臂微微刺痛的感觉唤醒了他的感知，眼前的世界从朦胧虚无化作真实。

早起上班的哥谭人民神清气爽或是疲惫不堪的在哥谭的街头路□□织成人流, 他们不知道哥谭高层的动荡和刀光剑影, 即便是生活在摸不到光明的黑暗中，依然挣扎着活着。

沃洛克听到安吉丽娜敲门的声音，叹息一声转身往回走，视线却被玻璃门口隐约的脚印吸引了目光。

安吉丽娜没有想到自己上班的时候沃洛克已经在办公室了。按照以往的惯例，她会在敲三次门都无人应答后进入整理办公室，然后等沃洛克来到办公室时就会看到一个整齐明亮已经通过风的办公室, 良好的办公环境有利于沃洛克维持一段时间的好心情。

她状似无意的打量了下沃洛克, 发现沃洛克没有换衣服, 座椅上有坐过的痕迹，那不是短时间可以形成的, 最重要的是, 地板上有带着泥土的脚印, 明显不是正常人会有的鞋码大小。

答案只有一个，昨天下班后沃洛克没有离开办公室，而是在这里秘密接见了什么人, 然后在这里待了一整晚。

深谙一个合格的秘书之道死亡安吉丽娜假装自己是个瞎子，将办公桌上散乱的文件整理好, 抱进来今天要处理的文件并端上了一杯咖啡, 然后打算默默的退出去。

沃洛克轻啜了口咖啡, 出声叫住了安吉丽娜, 他已经下好决定了。

“安吉丽娜，通知警局，查封涉事贩卖人口的那间酒吧。还有，告诉戈登，去做他想做的吧。”

……

企鹅人是从频繁不断的电话中得知沃洛克的最新决定的，他着急忙慌的赶到市政厅，却发现沃洛克并不在办公室里。

沃洛克今天的行程是去位于哥谭郊区的施耐德大学的演讲，今天正好是施耐德大学的校庆日，据说今年的校庆为了展现学生们的热情和朝气，特意定下了换装形式。

“真是有朝气的年轻人啊，和他们站在一起，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过时了。”

校长听见沃洛克这么说，赶忙道：“哪里哪里，道林阁下年少有为，和这些孩子们一起一点都不突兀。”

沃洛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主要还是心态上不一样了，没有了大学时的活力和自信，这可能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跟在沃洛克和校长身后的院长和老师们面面相觑不敢接话，这个时候怎么说都不太对。

说道林年轻可能会被误会成内涵他不够成熟，说他成熟又可能被误会为说他心机叵测老谋深算，为了不出差错，没有人敢接沃洛克这句话。

沃洛克明白是自己失言，笑了笑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开始观察走在校园里打扮成各色人物的学生们。

这些学生们创意十足，从动漫人物到历史人物，从哺乳动物到两栖动物，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们扮不了的。

沃洛克甚至还看到了不止一个蝙蝠侠，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尖尖耳朵的蝙蝠侠是最常见的，偶尔还有穿着其他颜色蝙蝠侠制服的蝙蝠侠点缀在其中，似乎是在致敬最近突然出现的异色蝙蝠侠。

校长也笑呵呵的跟苡橋着瞧，几乎全哥谭的人都知道道林市长和之前的那些市长不一样，他不仅不排斥蝙蝠侠，反而对蝙蝠侠有一种谜一样的追捧，校长完全不担心这些打扮成蝙蝠侠的孩子们招来沃洛克的恶感。

跟在后面的教导主任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不是因为这些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学生，而是隐藏在这些学生里大摇大摆到处乱晃的那个穿着印有小丑头像的朋克少女。

“抱歉，道林市长，校长先生，学生公寓里那边出了点状况，我需要去解决一下。”教导主任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视线一直瞟着那个朋克少女。

沃洛克也看到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女，心里倒是没什么特殊想法，这个年纪的青年男女们总是追求刺激和超脱平凡，就算是小丑也有一批推崇者，这些青年们会在心智成熟后懂得小丑的危险与邪恶，现在太苛刻他们只能将他们推得更远。

不过沃洛克并不打算做些什么，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继续在校园里观光，比起教导主任和朋克少女，他更在乎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穿着七彩蝙蝠衣的家伙。

校长挥了挥手让教导主任快去快回，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陪着观光的人已经足够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绕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沃洛克再也没能找见那个穿着彩虹蝙蝠衣的家伙，心中隐隐有种预感，那就是蝙蝠侠本尊，可情感上又难以接受与黑夜共舞的蝙蝠侠会如此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