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府上打更的人依旧敬职敬业的打着更锣。

夜间,打更人的铜锣声和吆喝声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渺渺茫茫、听得人心凄凄。

阮陶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贺老太太。

此时,站在屋门口的贺老太太不吭声了,她看着屋内满地的清水,看着躺在清水中间已经沦为一滩烂肉的女儿,嘴里嘟囔了两句,随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母亲!!”

“老太太——!!”

一行人手忙的将老太太抬到另一处干净的屋子里,又慌忙的着人去请大夫。

阮陶把了把贺老太太的脉,又压了一片参片在她的舌下,宽慰在母亲床前来回踱步的贺老三道:“无碍,老太太不过是急了,没有大碍。”

贺老三连连点头,随后又走到门口朝着那头屋子骂:“姐姐啊姐姐!你走也就走了。何苦还要回来呢!母亲当年那般疼爱你,你何苦要闹得咱们一家上下不安宁!”

“行了,安静些吧?别吓着你的孩子们。”武太守开口道。

这几个小娃娃倒是没被吓着,平时这个时候大人们都会叫他们回去睡了,但今天还可以玩儿,他们还挺开心。

此时,正被赵苏几人抱在怀里在额间点红点儿。

朱砂是阮陶掺了符水调的,用笔沾了在小儿额间轻轻一点,烛光下几个小娃娃像观音童子似的,玲珑可爱。

阮陶说,今夜宅院里阴气重,空有邪祟乘虚而入,大人无碍,就怕孩子到时候病一场白白遭罪,用符水兑了朱砂给孩子们点在额间能驱邪避难。

还嘱咐大人不要和孩子说太多,别吓着他们,这种时候最是吓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