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及笄那一年。

那一年她刚定了亲,与贺家的二郎,也就是贺老三的父亲,正是少女怀春羞羞怯怯的年纪。

谁料还没等到出嫁,家里就出了大变故。

“ 究竟怎么了?”阮陶问道。

贺老太太摇了摇头:“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先是厨子媳妇病了,病了便病死了……短短三日,整个府上的人陆陆续续的死尽了,也并没有血海漫天的场景,就是都死了,是胡四娘娘杀的。”

“有突然病死的、又灶里的火迸出来烫死的、甚至有躺下去睡觉,就直接睡死的,一个都没留下,连跑的没机会跑……”

阮陶不解道:“那您……”

“我是最后一个了,那时多亏贺家哥哥拉着我去找了一个高人,那人做了法、又用稻草做了个我的替身烧了,随后又赶紧让贺家哥哥娶了我,给我改了姓,从此便跟着贺家姓了贺。”

说着,她长叹了口气,眼圈再次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多快将这事儿给忘了。”

“尽、尽数都死了?”贺老三觉得有些心惊。

怪道是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母亲娘家人上门走亲戚,也从为听母亲提起过她的娘家人。

“家仙突然发狂杀光了家里人,总有内情吧?”阮陶问道。

贺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我父亲从不让我沾手那两位的事情,甚至连那两位的牌位我都没见过。”

“那您又如何知道是胡四娘娘杀的,而非那位柳三爷爷?”阮陶接着问道。

“是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的,她让我快跑。”说着,一滴泪从贺老太太的眼角滑落,她伸手将其拭去,“我以为这么多年都无事发生便不会再有事了,不料最终却报应在了我姑娘和我孙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