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回来的消息?”

“是。”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越过卷宗,绣着蟠龙纹的袖口微微扫过众多卷宗,从托盘里接过了信。

赵高在一旁低眉顺眼的站着。

过了半晌,桌前的人冷哼了一声,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威严:“我瞧着他倒是挺自在,让他去历练反省,他倒像是去游玩的。呦!还跑去楼兰国都玩儿了一圈儿呢!也不怕人将他抓起来做质子。”

“陛下。”赵高的声音温温细细的,却不显女气,让人听着很是舒服,“公子是去楼兰查看当地风俗、习俗、商贾与我大秦商贾开往贸易等众多事宜的,不是去游玩儿的。”

“倒还不如被抓去做几年质子的好!常人皆道他儒雅温润、仁善沉稳,实际如何?外头是装得像了,里头还是沉不住气,就爱意气用事!”

“公子还小。”赵高道。

“还小?诸位公子中就数他年纪最长。”案桌前的人继续道,“朕在他这个年纪,他都能上房揭瓦了。”

随后,他放下手中的卷宗:“昨儿王相送来了又送来了两件稀罕的玉雕人像,奇特得紧,说叫什么奥什么曼?扶苏喜欢王相手里的这些稀奇玩意儿,你让人给他送到上郡去,小心点儿别磕碰了。”

“昨日,胡亥公子找陛下要了一天,陛下都没给,果然陛下最疼的还是长公子。”赵高温温柔柔的回答。

“胡亥这孩子,但凡他长兄喜欢的东西,他都喜欢,但凡他长兄有的,他都想要。”

“小公子还小。”

桌前的人笑了一声:“是啊!他们都还小,就朕老了。”

扑通一声,赵高跪在地上:“陛下!臣知罪!”

“何罪之有?”桌前的人轻轻瞥了他一眼,不在意道,“起来吧,你也不年轻了,冷不防跪下去当心骨头。”

一滴冷汗自赵高额角滑落,他缓缓起身:“谢陛下。”

“去将东西送到上郡,你亲自去安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