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共买了两斤栗子,装在油皮袋子里,阮陶一个人抱了两袋,提着兔子等往回走。

在路人看来,这便是兄长带着弟弟来此买东西。

扶苏话向来少,一路上都是阮陶一个人在滔滔不绝的说话,偶尔他问一个问题,扶苏才会答一两句,语气总是淡淡的。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平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常爱喝的也是淡茶淡酒,说话的语气依旧是这般淡淡的。

就好似一方温玉,冻不凉也捂不热。

但,这人做事却又不似他给人的感觉这般温和。

倒是给人一种看似绵柔之感,看似没有威胁,会让人忘记,一斤重的铁可以砸死人,那么一斤重的棉花同样可以。

就比如,他对自己的招安。

阮陶之所以跟着他单独来买栗子,便是觉得有些话需要提前同对方说清楚。

两人来到那棵挂满了红绳的柳树下时,杜子美几人还没回来。

阮陶将其中一袋栗子放在了地上,又从手中抱着的这袋中拿了两个递给扶苏:“咱们先吃吧,热的才好吃。”

扶苏从阮陶手中接过栗子,道了声谢。

阮陶抓了一把栗子,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又将荷包别在腰间,再从纸袋里摸出栗子慢腾腾的拨着。

“公子应当知道我是有话同公子说。”阮陶将剥好的栗子,塞了一粒进嘴里,开口道。

“嗯。”扶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公子送我的东西,我收到了了,我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您没有为难我,我很感激。”阮陶说道。

扶苏不言。

阮陶接着自顾自的说道:“但是,我这人向来东倒西歪的,不实在不适合与朝廷牵扯太深。我不如王相那般有本事、有抱负,没有什么兼济天下、拯救苍生的鸿鹄之志,我也没有那个本事。”

微风轻轻掠过阮陶的鬓角:“我知道,您是之前看到我在古小姐的事情上还会一点儿小把戏,但那也仅仅只是小把戏而已,多的我就什么都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