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之前他被关在此处,因一时没来得及通知子贡,最后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如今不仅每顿好酒好菜,还有那么多人帮他周旋。
阮陶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一直都是孑然一人。
从前的牵绊最多是奶奶和师父,但他二老去世后,他一个人轻飘飘的在那世上过得也挺好,偶然穿书至此也是轻飘飘的一个人、一间屋、 二两碎银。
后来与因机缘与子贡交好,才算勉强有了牵挂。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轻飘飘的过一辈子,逍遥自在,却不想曾想外头还有这么多沉甸甸的东西。
所谓亲朋、所谓家族世俗、所谓朝政利益。
阮陶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连着灌了自己好几盅酒,心头依旧压得慌。
饭毕,杜子美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离开之际,他轻轻拍了拍阮陶的肩,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这回变故太大,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你同你堂兄、太白兄是一路人,乃是酣游浊世的仙人。”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有了这些牵挂,也不要觉得害怕和厌烦,人生在世便是如此,你不要将其当成包袱,你依旧是你,你不愿做的事情,也不会有人逼着你去做。”
闻言,阮陶笑道:“这些话,定然是孔明让你同我说的。”
杜子美微微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小小年纪学着人家装什么深沉,日后有你装的时候。”阮陶笑着。
“谁说的,我昨天还写了一首诗去暗讽赵公公呢!太白兄都夸我写得好!”杜子美道。
“哟?写得什么?”阮陶好奇道。
“你先安心呆着吧!”杜子美提着食盒道,“我晚饭时候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