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这……”

“卓灵阁中的方士都是一群奇技淫巧之徒,各自有各自的忌讳与习惯,越有本事的怪癖越多。像京中那群人戴恶鬼面具的有之、穿着女裙的有之、甚至不穿下裳都有,故而这夜间戴帷帽不足为奇。”阮籍接话道。

阮陶知道方才他与嵇康一直跟在身后,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现在也确实困得慌,脑子里想不了这些亲亲戚戚的,二来他打小跟着奶奶与师父生活,家里也没其他亲戚走动,像这种千里认亲的场面他实在应付不来。

方才阮籍与嵇康跟上来之时,阮陶考虑不过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打招呼?之后两人是该抱头痛哭、还是该执手相看泪眼,再无语凝噎?

但他又不知这俩人谁是他堂哥阮籍、哪个又是嵇康,到时候哭到一半认错人了岂不是很尴尬?

若是先问,再突然嚎哭岂不是很假?

再说,他父亲母亲乃是私奔,换句话说他便是“野合”之子,保不准人家来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自己先嚎上了到时候人家一脸冷漠,更尴尬!

因此,在阮陶发现两人只是默默的跟了上来,并没有要自我介绍或者来个千里认亲与阮陶双双泪洒城东门时便也装作啥也不知道。

不过,这时人家既然说话了,他自然也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阮陶装模作样的向对方行了个礼,道:“多谢大人解惑。”

随后,他看向子贡:“不知这二位大人是?”

子贡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这小子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刚想开口,只听阮籍自己道:“在下阮籍,字嗣宗。家父与令尊乃是嫡亲的兄弟,所以这声大人我当不起,你该唤我一声堂哥。”

“在下嵇康,字叔夜。”嵇康淡淡道。

阮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这……现在该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