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停下了端着茶盏的动作, 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瞧瞧你, 身为长公子。被人掳走了都没人找, 将你找回来的时候昏迷不醒,也没个人给招魂什么的, 咱们认识了这么久, 你待我也挺好的……”说着, 阮陶声音越来越小。

原因无他, 只因面前的扶苏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那双原本温润的眸子开始变得灼烫起来,烫的阮陶莫名的有些后背发凉,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危险。

“咋……咋了?你这是突然被啥玩意儿附身了准备生吞我?”阮陶问道。

扶苏瞬间垂下了眼帘,待其再抬起眸子时,眼底依旧是一片温润:“就为了这个?”

“大概吧。”阮陶模凌两可的回答道。

扶苏努力压下心底的燥意:“就怕你是觉得好玩儿一时兴起。进了卓灵阁相当于进了衙门,我自然是能够让你拥有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也不可能完全不听朝廷的差遣。你可真得考虑清楚了,这不好玩儿。”

“你也不能像从前在城门楼子地下摆摊儿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是不是百姓求助与卓灵阁,或者官府观察到什么异常之处,让你动身去哪怕有我在上面给你顶着,你也不可能说次次都不去。”扶苏劝慰道。

阮陶是没想到这人能这般为自己着想,毕竟自己仗着他的面子进了卓灵阁受益最大的其实是面前的这个人。

虽说不知究竟是不是客套话,但这番话阮陶听着心里实在熨帖。

喜鹊扑梢,一只野猫跳上了院墙发出慵懒的叫声。

阮陶与扶苏两人对坐在院内,不知为何阮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明明已是流火之际,空气中却莫名的有一股湿热之意。

而他自己不知为何,总是在回避面前人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在蛊障中给这人当过太监留下的后遗症不成?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拿钱不办事儿,吃空饷。”阮陶呷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异样,努力自然道,“但还是那句话,我不炼丹,其余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