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将阮陶错认成了胡嫦。

方才阮陶手中的狐焰自然是通过妖缘从胡嫦身上“借”来的,小狐狸闻到了胡嫦的气息,又见面前的阮陶生得像一朵牡丹花儿似的,故而以为阮陶乃是胡嫦的人身,这才连忙跪地磕头。

他是胡嫦的外孙子这一点着实不假。

虽说胡嫦未曾娶亲,当年哪怕动了凡心,却还未来得及表达心意便被柳兆囚在了观音像中。

但是,在胡嫦未开灵智还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时,同山中的每一只公狐狸一样,每年开春都会找母狐狸抱一窝崽子,偶尔一个春天还不只和一只母狐狸待在一块儿。

这一生就生了几十年,直到他灵智初开。

几十年下来,胡嫦的儿女不说一千也有八百了。

儿女再生孙辈,几百年下来,估摸着整个上郡的狐狸都与胡嫦有点儿亲。

而这只小狐狸据他自己所说,他就是胡嫦灵智未开前某一个春天生的一窝小狐狸崽子中的一只母狐狸所生。

故而,他管胡嫦叫外公。

阮陶与杜子美坐在路边的木桩上,看着面前被他草绳缠着符纸绑起来了的小狐狸,阮陶摸着下巴道:“如此一来,其实你叫我一声外公也不算亏。”

杜子美蹙眉沉吟:“如此这般,我岂不是要当曾外祖了?”

“去你的!”阮陶想也不想的伸腿踹了身边的人一脚。

“两位爷爷!若是没有其他事而便将小的放了吧!”狐狸求饶道,“小的修得乃是正道,从未害过人呐!”

两人的神色再次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