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确定我便是天命之子呢?”阮陶依旧没能理清王莽的逻辑,“你总不能因为他要杀你,而我同你交好就理所应当的觉得我是天命之人吧?”
“你上辈子以穿越者之身试图篡改原有的历史进程,故而受到了天罚,天道给了你一个秀儿和一颗流星。现如今咱俩都是穿越来的,国师则是在这里当了几十年的国师了!”阮陶也觉得心里没底得狠。
国师修为很明显在自己之上,若他当真是天命之子,又当真想除掉自己和王莽,他们俩说不定今晚就能喝酒呛死!
“他是当了几十年的国师了,可是不是土生土长之人咱们谁也不知道啊。”王莽道,“最近的事情连起来我敢笃定他不是天命之人!”
“你如何就这般笃定?”
“因为他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王莽的眼神冷了下来,“当年我知道刘秀乃是后来的光武帝,便想着杀了刘秀方可成事。故而,我杀了许多‘刘秀’。”
“然而天道岂能任我胡来?我也怪我历史学得不好,不知道光武帝的户籍,否则逮着户籍寻去说不定……”王莽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后又暗淡的下来,“想必到时候天道便会让他改了籍户,逆天而为终是不可行。”
阮陶见他依旧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安慰道:“你犯得最大的错误确实是文科没学好,不过不是没记住‘刘秀’的户籍信息,而是没记住一句话。”
“什么话?”王莽抬眸看向他。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阮陶道。
“你的政令也好、措施也罢,都是好的。出发点也都是为了百姓好,但你忽略了汉时咱们的经济粮食状况!你一步想直接跨两千年,你不扯到蛋,谁扯到蛋?”
“或许天道并不是因为你窜了汉家江山才要毁了你,而是你实在太过‘异想天开’。”阮陶抬手拍了拍王莽的肩膀,以示安慰。
面前火堆烧得“哔啵”响。
王莽看着跳动的火苗,叹了口气,他又灌了自己一杯酒,道:“不说我的事了,都是陈年往事,已经被钉死了现如今说了也没用。”
“我之所以说他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便是你没发现吗?他在像我当初追杀‘刘秀’那般,追杀我二人。”王莽眼神闪烁着光。
阮陶一愣。
只听王莽继续说道:“当年我知道的只是‘刘秀’这个名字,故而开始在全国追杀名为‘刘秀’的宗室子弟。或许他所知道的就是这样一张脸,所以才开始在天下搜寻长着这张脸的人。”
“或许你不知道,他要建立卓灵阁未陛下炼丹和平天下异事都是假,他要的就是在天下遍布眼线,你说他一个国师只要不出啥谋害圣上之事,他便永远都是国师,朝中再如何翻天覆地也动摇不了他的地位,要天下各处的眼线作甚?”
“你或许不知道,你家父母遇难的那个初春,他曾到青城山问道。”王莽的眼神像是一杯冷酒。
闻言,阮陶猛的抬头:“你说什么?!他去了青城山问道?”
王莽敛眸:“没过多久好好的都江堰便出了岔子。接着迎来了一场五十年难遇的大雨,岷江发了大水,你父母双双丧命,而你被人击中后脑成了痴儿。”
“你知道当年我是何处受了伤吗?”
阮陶不可置信的朝他看去,只见王莽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一根针插进了这具身体的脑白叶,他便傻了。”
听了这话,阮陶心里信了□□分了:“你的意思是他就是要杀掉所有长着这张脸的人?可是那个死而复生的疯子又怎么说?而且他重击我头部使我成了痴儿,后续却没有痛下杀手,你也是,他步步为营,倒像是只是想你疯,并非是想你死。”
“你也说了那个‘疯子’死而复生,那他便是死过一次了不是吗?和咱们一样。况且我不觉得他不是不想让咱们死,或许是天道不允,又或许他是怕直接杀了天命之人天道会有所察觉,故而让其痴傻这样也妨碍不了他了。”王莽揣测道。
“反正不管他试图如何,他定然不是天命之人便对了!你才是!”王莽笃定的拍了拍阮陶的手。
“就算他不是,又怎见得我就是了?”阮陶摊了摊手道,“人家刘秀有流星,我有什么?我这身半罐子水的本事还是我自己带来的,我可有一点点光环?”
“你怎么没有?”王莽伸手一件一件的替他数,“你看,这本是一部小说!一部有关‘聊斋’的小说,这里头妖鬼横行,你又恰恰懂异术!其次,你刚穿越来确实落魄,可你没光环你能直接就得子贡的命从而与他结成至交?”
“那可是子贡!如今天下第一儒商,孔门七十二弟子之一!就这么被你一个父母双亡、无家无业,即将去讨饭的小孩子遇见了,还成了至交从此衣食无忧,这难道不是天道对你的怜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