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有几艘画船,船上传来袅袅的丝竹之音, 和着水声别有一番雅兴。

阮陶悻悻的坐在船边,竹帘半卷, 看着湖面的萧瑟孤清之景,心里牵挂着上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更是烦躁。

想他今日出门的时候, 他“堂嫂”给他揣了不少银子, 叮嘱他:“你也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自从升了这个什么副掌司,你看你每天眉头都皱成什么样了?”

他堂兄拍了拍肩膀:“上郡着摊子事儿, 死人也好、精怪也罢, 背后的弯弯绕绕多着呢!原不该是你这个孩子该参和的,你这个年纪就该是游山玩水的时候。”

他如何能不知道这其中牵扯了不少人和事呢?

就说上郡的失踪人口以及发现的尸体,没有丝毫的共通之处。

男女老少都在丢!

阮陶想了想, 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不止一伙人在作案。

能够犯下这么大的事情, 并且有恃无恐,背后的人又岂是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动得了的。

不过,他虽说动不了, 不代表扶苏没办法。

他就是想着将人从背后揪出来, 到时候也给扶苏省去不少麻烦。

有个人能够为他分担一些总是好的, 他绝对不允许扶苏在他面前出事儿。

那头,杜子美兴冲冲的跑到船头去和船夫学划船了。

王莽坐在了阮陶身边:“怎么了?出来玩儿还一脸丧气。”

阮陶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这些事情实在太烦。”

他本就不喜欢朝堂上的风云诡谲, 到头来却又不得不参与。

“确实烦。”王莽轻笑道, “只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想想我两辈子都是这么过来了,你现在还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