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博士与伙计的凑趣声中,蔡京与蔡卞都各自伸手,取了一枝芍药,簪在鬓边。

酒博士便转向明远:“这位小郎君,您也……”

待他看清了明远的容貌,一时竟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明远那副少年人面容,清澈而明净,完美无瑕,几乎教人不想用寻常俗艳花朵去打扰。

明远自己盯着那盘中盛着的鲜花,矜持地笑着。

“说实话,在下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戴过鲜花。”

“听闻王相公是从来不簪花的,当然,扬州簪‘金带围’那次除外;司马十二丈据说也是不戴的,唯有登科高中那日除外——”

“但是今日呢,既然是为元长元度两位兄台庆贺登科,小弟自当从命。”

明远将手伸向托盘,却避开了颜色鲜艳的芍药,而是取了一枝金黄灿烂的连翘,随手戴在鬓边,笑着说:“这个比较配我。”

他对自己的定义,大概就是一只浑身金光闪闪的貔貅吧。

谁知这枝连翘却格外衬他的肤色,这枝花簪在鬓边,更衬得他唇红齿白,双眸如水。

明远身边的种建中顿时看呆了。

对面蔡氏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尤其蔡京,身材颀长,五官出众,是那种“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3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