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浙路的米,如今都已经运到了扬州。如今从扬州到汴京,走那‘高速公路’也不过是几天的工夫。”
“而且呀,走高速公路,那路税是包在过路费里的,根本不需要一次次地为税卡停下来。你说便宜不便宜?”
高绍祥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说便宜呗。
但他还有一重担心,于是继续“虚心”请教:“可是如果这扬州的米不断地运进汴京城来,越积越多,那岂不是汴京的粮价跌到最低,而扬州……两浙的粮价又要涨起来了?”
“嗐!”
那人根本不知道高绍祥出自太后的高家,将他当个小学徒似地教训:
“这你就不懂了。”
他伸手一指院落前面挂着的一块黑板:“今日成交的所有米价,在今天傍晚会整理出来,今晚就会送往扬州。不止是米,小麦、菜油、石炭、金银、绢帛……这些在界身巷里交易的商品,所有的价格,明天一早,扬州的商人就都知道了。”
高绍祥一听见“石炭”两个字,心里就打个突——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想碰石炭的生意了。
“如今眼看着汴京城里的米价已经开始降,除了那些已经把货押上路的,谁还那么傻,硬着头皮往汴京冲啊!”
原来如此——高绍祥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旦汴京的米价高企,从外地运米进京就变得有利可图;然而一旦这里的米价回落,没有足够的利润支持,便不会有人再运米进京了。汴京的米价便不会进一步下跌。
正是因为有了极通畅的运输道路和极快的消息渠道,才能令汴京的米价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恢复至原有的水准。
对了,还有这“界身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