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太冒险了……”
种建中一面想象着辽主金帐内的险象环生,一面后怕。他额头上爬出一层浅薄的冷汗,眼神却满是责怪,狠狠地瞪着明远,像是恨不得要把明远一口吞下去。
明远顿时有点心虚——毕竟他以前答应过种建中,自己打算置身事外的。
而吕大忠一颗心总算放下,乐呵呵地坐在帐中喝起烫好的酒,还大赞种建中师门情深,为了自己师兄弟,亲自到边境上相迎。
吕大忠可不知道,当他酒足饭饱,转身回自己帐中休息的那一刻,种建中就已经将明远紧紧揽在怀中,将明远的额头摁在自己的颈窝里。
“师兄这里真安全啊!”明远忍不住想。
他心情一好,便开始逗种建中:“此前我还在想,万一我遇到什么不测,师兄怕是要直接杀到大辽上京,找那耶律浚算账……”
他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人用手按住了嘴。
“不许你说这样的瞎话……”
变了调的声音传出来。
“当时少游送讯息过来,我真是怕,怕到了极点……”
“小远啊,若是真的这么一去不回来,我这余生,怕就要在追悔里度过。”
明远听种郎说得真诚,反手也抱住了种建中。
不过他奔波一路,此刻也疲惫到了极点,竟然在这片温暖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就只感到有人为他盖上厚实的毯子,然后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使团抵达宋境之后,天子急召,命吕大忠与明远火速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