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温客行却答非所问,“我只觉得石兄风貌可比潘安,却不曾想石姑娘也是姿容仿若洛神,实在是叫小可心折——这般美人,江湖上先前竟从不曾听闻过,奇哉、奇哉。”
废话,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赶路赶得风尘仆仆、灰头土脸。偶尔有空打理自己也常是在觉得可信的人身旁。江湖中他认识的人不少,认真结交的却只有两三个,还都是不喜欢乱说话的类型,谁会无聊去替他扬名?
他听了周絮的话,总觉得温客行是不怀好意,这会儿只是冷淡道:“温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石姑娘还是在怪罪我早上的行事么?”温客行合起折扇,垂下眼去。他容貌生得好,这会儿摆出哀愁的模样,叫石冻春看得有些惊艳,赶紧转头默念了三遍“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男人同理”,这才冷静下来继续听他说。
“我其实是好奇周兄前日用过的那柄软剑。”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传闻昔日魔匠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我先前见着周兄这柄软剑同白衣剑模样相似,只是看不真切,便想着再见它出一次鞘。若实在见不着,张小公子也不过受一些惊吓罢了——没想到石姑娘为此对我生出芥蒂来,唉,亏了。”
石冻春听得头皮发麻:“你能不能别喊我石姑娘?”
温客行笑道:“那我可以喊你阿春么?”
石冻春:“……”
石冻春看着他那张仿佛不会变的笑脸,突然感觉一阵脱力:“我说不行你会听么?”
温客行就当他是默许了:“阿春,我都同你解释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石冻春一脸没好气:“你觊觎周兄的剑,自然该向周兄解释。同我解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