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轻声回答:“我也杀过人的。”
他大概觉得自己回答得很淡然,但是温客行和周子舒看着,只觉得这人周围的气氛又有些暗沉下去。
张成岭也察觉到了,他本能地抓住石冻春的手:“石叔如果杀人,那一定是因为对方是坏人!”
石冻春反问:“坏人就应该死吗?”
张成岭被这一句话问住,声音迟疑起来:“坏人不该死吗?”
石冻春张了张口,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坏人即使该死,也不该由他动手。他只是一个人,没有资格去审判、裁决别人的命运。
可是他不能将自己“法制社会”的思想这样传达给张成岭。
成岭还只是个未成年的、三观尚未定型的孩子。他在人治的社会生活,应当接受的是人治时代的教育。
他伸手摸了摸张成岭:“没事,不用理我。成岭的想法也没错,你不是还要报仇么?如今周兄收了你做徒弟,以后记得好好学。”
张成岭毕竟年轻,立刻被他岔开话题:“我知道了,石叔!我会用功的!”
周子舒却直觉不对,三言两语打发成岭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去玩水,在石冻春面前坐下来:“你不喜欢杀人。”
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石冻春点了点头。
“看到我们杀人,也觉得不习惯吧?”
石冻春想说“没有”,又觉得说不出来,只好委婉道:“不用顾虑我的。”
周子舒偏过头:“你既然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该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