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雪躲在石桥旁边,领口衣衫松落,露出其下比寻常男子白皙许多的肌肤,与她裸露在外,被校场阳光晒成小麦色的肌肤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但她只有在拔掉箭矢之后,才能揭开肩上的衣服。
只有这一套衣服,不能随意裁剪坏了,她可不像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以直接光着膀子袒胸露背。
她咬了咬牙,用未受伤的右手抓住箭身,用力一抽。
皮肉撕裂的疼痛像一把钝刀砍在她的脑门上,让她脸色唰的白了。
她紧咬牙关,齿缝里都透出了铁锈味的血腥气,从箭洞里涌出的鲜血顷刻间浸湿了她的衣衫,她扔了手中的箭,强忍着令人窒息的疼痛,飞快掀开领口,用敷了伤药的纱布按住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逐渐适应伤口的疼痛,艰难地挪动虚软的左手,配合右手,用牙咬着纱布一端,慢腾腾地将伤口包扎起来。
等这一切都做完,林傲雪已是满头大汗。
她口里喘着气,脑袋一阵阵晕眩,难受至极,但理智却让她保持警醒,绝对不可以在这里倒下,她还要回去,回到院子里,尽可能地不让北辰霁他们看出端倪。
她靠坐了一会儿,待气息喘匀了,这才收拾好东西站起来,一摇一晃地回到小院。
院里士兵们都歇下了,北辰霁和尚武靠在墙边小憩,林傲雪走过去,在距离他们约莫两三步的位置坐下来,但她休息的时候不敢闭眼,唯恐自己一闭眼便会因为太过疲倦而昏睡过去。
这一夜对一众伤兵而言显得格外漫长,林傲雪强撑着睡意,身体忽冷忽热,后背叫冷汗濡湿,外边的天色终于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