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进入三必居的时候自然不会有什么伙计阻拦,甚至几名在门口迎客的伙计都是摆着笑脸不断地迎着秦轲往里行进:“公子里面请,公子我们今天正好来了一条穹窿之海里捞来的龙鱼,正等着客人品尝呢,您来的正是时候。”
秦轲笑着点了点头,他不好吃鱼,但也不介意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一路走进客栈,想想高易水倒是对鱼感兴趣,有龙鱼这样稀少的东西,他必然不会错过。
果不其然,秦轲刚一进客栈之中,就听见高易水的笑声,中间还包含着古老而又悠远的琴声,只是客栈内略有些嘈杂,倒是让这琴声染上了几分凡俗之气。
秦轲嘴角露出微笑,对着伙计道:“你不用招待我了,我朋友在这儿,我自己去找他就是。”
“公子是有朋友先到了?”伙计笑着道,“那好,我们就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公子但有吩咐,喊我们一声,我们随叫随到。”
秦轲点点头,就顺着那个声音向着里面的雅间走去。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光是在门外听着那个声音,秦轲就知道高易水又喝多了,这是李求凰的诗句,高易水向来喜欢,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喝酒得喝出风格来,瞧瞧李求凰,那就是一个能扯淡的好手,吟诗作赋,让人一听就觉得是个雅人,光喝酒不说话,那就无趣了。”
不过秦轲倒是没听出“雅”字来,打开门只看见高易水像是个疯子一样摇头晃脑,做“琴魔”状疯狂地蹂躏着旧琴的琴弦,声音一时犹如魔音灌耳,令人忍不住脸上抽搐。
阿布坐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一看开门进来的是秦轲,顿时眼睛一亮,猛然起身:“阿轲!”
秦轲笑着道:“阿布。”
两人相互靠近,相互拥抱,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背心,算是各自给了对方一份宽慰:“可算是能说上几句了,昨天你在公输家都做些什么呢?”
“呃……跟一个武痴打了一架,然后……就睡觉了。”跟公输胤雪同床共枕睡了一觉?他小心地望了一眼同样有些醉意,玩弄着酒杯蜷缩在椅子上像是一只迷糊猫一般的蔡琰,还是没敢把这话给说出来。
高易水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看向秦轲,嬉笑道:“来了?来来来……坐下,陪我喝酒,这鱼可不错,肉质鲜嫩,入口滑而少刺,跟烧酒实在是绝配!”
秦轲看了一眼桌上的托盘,上面有晶莹的冰块,粉嫩的鱼肉在酱汁上如同绽放的鲜花:“鱼生?”他还记得当初在那条去往邬县的船上,他每日切鱼片做鱼生的日子,虽然那段时间他被木兰“砍”得很惨,但也有几分意思。
他接过阿布递过来的筷子,夹起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不住地点头:“确实很嫩很香。”
一桌人再度重聚,除了中间多了一个白起之外,一切与之前都没有什么区别,仍然是那般融洽。高易水伸手搂着秦轲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小子倒是厉害呀,不声不响就搭上了公输家的二房小姐,手段可比我们还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