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司南的罗盘,居然就这么拿到手了?
本以为非得等到开祠堂的那一天,而现在,他距离师父在信中所说的“不可知之地”似乎又近了一步,这着实令他倍感振奋。
或许是地宫关闭带来的影响,高易水之前扳动机关点燃的火把居然尽数熄灭,全都收进了石壁之中,任由他们怎样摸索也找不出机关所在了。只是他们如今心中早没了那股子对黑暗和未知的敬畏之心,一路走得还算顺畅。
门口被迷晕的守卫鼾声依旧,嘴角还挂着长长的哈喇子,四人蹑手蹑脚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小心地关门离开。
“看来,他们真要睡到天明了……”秦轲低低地嘟哝了一句,之所以压低声音,自然是因为他听到了这院子的外围还有不少巡逻守卫的脚步声。
而高易水无声地笑笑,用口型对他说道:“那当然,我办事儿,你放心。”
“你嘚瑟吧。”秦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只不过,他的脸上很快出现了平日里常有的那干净、阳光的笑颜。
是的,他现在心情极好,好得他几乎想要跳起来,恨不得乘着风一瞬间飞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赶紧让五行司南的罗盘和指针好好相会。
距离天亮还有不少时间,四人也是一边顺着公输家曲折的道路,避开那些供奉和守卫,悄无声息去往了客房的方向。
公输家作为锦州大户,时常会有来客留宿,公输仁刚掌家没多久的时候,结交甚广,曾夜宿客人多达三十余,仅仅从这一点来看,便能知晓公输家的客房到底有多少。
而公输究如今成了公输家最大的话事人,身份地位自然不同以往,高易水、蔡琰、阿布三人算作是他的客卿,于是顺理成章地被他安排到了最高等的天字号客房。
只不过,此刻的四人都那心情在乎客房好与不好,等到他们顺着挂满灯笼的走廊一路猴急地“撞”进房门后,高易水已经忍不住催促道:“快,快打开看看。”
秦轲看了他一眼,心里火急火燎的,但一双手仍然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并未上锁的匣子,掀开用作包裹的细绢。
等到那件东西终于显露出来,四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盒子里存放的是一块灰黑色、正方形的板子,明明该是铁质,却闪烁着几分犹如玉石般的圆润光芒,上面刻画的暗金色纹路弯弯曲曲,显得古朴而又雍容,即便历经了上万年,仍然不曾磨灭丝毫。
而那些金色纹路构成的文字,秦轲在太史局那巨大的浑天仪上见过。
“果然是五行司南的罗盘!”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件东西,高易水却是万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