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面色苍白,用自己的身体贴紧着墙壁,双目早已泪如泉涌。
她呜咽着:“求求你们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可那些声音从未因为她的苦苦哀求而消失,反而其中甚至多出了金池长老癫狂的笑声:“虎大人果然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日后……必定会成为我摩诃教最忠诚的修士,你要知道,你这是在为可怜的众生承受痛楚……为我神之使者承受着痛楚!”
终于,满身血腥的虎被伽罗背负着回到了公孙离身边,烛火这才重新亮起。
“虎!你怎么样!”
公孙离想要迎上去,却被镣铐生生捆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昏迷的虎被有些粗暴地扔到地上,重新锁上镣铐。
“如果不想他死的话,给他上些药。”伽罗面无表情,抬手扔了一个瓷瓶,想了想之后,又顺势从身上摸出一卷裹伤的麻布一并给了公孙离。
眼睛红肿的公孙离也不去管伽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心疼地看着遍布伤痕的虎,一边流泪一边为他擦拭身上的鲜血,在那些骇人的伤痕里撒下淡黄色的药粉。
这些日子,虎每次被带离房间,回来的时候伽罗都会扔下一瓶这样的药粉,虽然看上去平常,但实际效果十分惊人,否则虎恐怕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药粉被血液融化,渗透进伤口里,剧烈的疼痛又把虎从昏睡中唤醒,使得他重新回到了这个人间地狱之中,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冷汗淋漓。
看着虎这个样子,公孙离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哭什么,没什么大事。”虎露出几分笑容,费力地抬起手臂擦拭着公孙离脸上的泪水,“你再这么哭下去,待会儿怕是要多出一只红眼的小妖怪了。”
公孙离哭着哭着又噗哧笑了一声,随后埋怨道:“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有心情说笑,看看你这身上,伤口才刚好些又成了这样……”
“我死不了。”虎躺在公孙离的怀里,虽然感觉浑身无一处不痛,可眼底都是担忧,“我只是有些急。”
“急?”
“对。”虎望向最高处,从一个窄小的通风口外透进来一些皎洁的月光,它像是洒在高处的一片冰霜,“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么?”